“神经病。”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套上各种“第一”的头衔,不但显得无聊至极,甚至还有些……傻,典型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许知霖越练,越觉得手腕很酸。
“该不会这么快就进入老年期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许知霖靠在墙边,往跳马场地看了一眼,没发现徐祎的身影。
“我早就说嘛,待在宿舍睡觉多好,小师弟还不听……”
徐祎的训练时间比其他人要多一些,并不是方文要求的,而是他自己主动的,大多数人在周日选择休息放松,但徐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周七天都锲而不舍地训练,许知霖眼睁睁地看着他早睡早起早训练,连带着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训练,有一段时间,许知霖甚至觉得自己有病,大概是“一天不训练就浑身难受”病。
“不行了,再练估计就得爬着去吃饭了,趁小师弟不注意,先打个盹儿。”
许知霖边打盹儿,边接受着良心的谴责——根本睡不着,因为他已经听到徐祎踩踏板的声音了。
不到半个小时,许知霖又站到单杠下,叹气道:“可能小师弟就是方导派来监督我训练的,救命啊……”
他一跃抓住单杠,做了一个向前大回环,而后做了个向后大回环,接着调整姿势做了个“中穿”。
徐祎站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许知霖的动作。
“师兄这是在干嘛……”
许知霖一直在振浪,抓着单杠前后摆动,明明可以做屈伸上的,但他的手臂没有完全伸直。
“师兄。”徐祎走到许知霖身后不远处,“你在干吗?”
许知霖头也不回地说道:“荡秋千。”
“……”
许知霖垂在单杠上,扭了扭脖子,在徐祎的注视下,做了好几个向后大回环。
“你看,我还会飞。”许知霖得意地说。
许知霖的动作晃得徐祎眼花,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许知霖只是在荡秋千,许知霖可以肆意地摆荡,不受拘束地摆荡,可是他却办不到,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不玩了,晃晕了。”许知霖从单杠上跳下来。
徐祎巴巴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许知霖的恶趣味又泛上心头,他挑眉道:“你想玩?”
徐祎抿着嘴,还是不出声。
许知霖心想,小师弟,想玩就说、想学就说,怕什么?摔了大不了我接着你,接不着掉坑里也没事,要大胆啊!只要迈出这一步,后边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我……”徐祎支支吾吾,踌躇不定。
“试……”许知霖差点说出口,“咳咳……”
为了不让徐祎看穿他的意图,许知霖假意咳嗽两声,以作掩饰,他要徐祎自己说出来,自愿的、主动的,而不是在他的劝导下被动地接受,那样是没有用的。
徐祎看着单杠,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喊着他尝试:
“就试一次、就一次,叫师兄用布条绑着我的手,绑着就不会掉下来了,师兄肯定会看着我的……”
“看师兄做,好像不难,这么简单的动作,我肯定也能做出来,基础动作我没有忘,我肯定可以的,要不要上去?到底要不要?”
许知霖摸着下巴,心道,在重新接受一件事物之前,必须经过慎重的思考,漫长的挣扎,以及内心两种不同的声音激烈对抗,从而发现问题,作出假设,设定解决方法,分步骤进行,检验方法的可行x_i,ng、有效x_i,ng,最后得出结论;小师弟这万分纠结的表情,大概是在设定解决方法?哈哈有戏、有戏。
正当许知霖还在漫无边际地瞎想时,徐祎把他拉回了现实:“师兄,我想……”
想什么想!要一个字,不要两个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你想你还是不做了是吧?”许知霖故意道。
徐祎坚定地摇头:“不,我要试。”
许知霖鼓掌欢迎:“好啊,你自己跳上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师兄……”
“又怎么了?上啊!”
徐祎看着许知霖略显瘦削的手腕,半晌道:“你可不可以,把我抱上去?”
为了避免出现“惨案”,许知霖觉得,事先约法三章,对他的人身安全,比较有保障:
“小师弟,我们需要先签一个协议吗?比如你上去以后,要是害怕了就自己下来,不准发脾气,不准骂我不准打我不准踢我不准推我,也不准自己跑路了不等我吃晚饭,更不准跑回宿舍反锁房门不让我进去。”
“……”徐祎一时语塞。
“好像没有纸,这样吧,我们录音。”
徐祎被说得脸有些发烫:“师兄,你不要这样,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你确定?肯定?想好了?不变卦了?”许知霖再三确认。
“嗯。”
“真乖,来,过来。”许知霖摆手。
“那你可以绑着我的手吗?”徐祎怯怯道。
“当然可以。”
许知霖蹲下,用左手抱着徐祎的小腿,想把他往上举;徐祎伸直手,去够单杠,却没想到,距离单杠还有几厘米的时候,许知霖突然把他放回地面。
许知霖说:“等一等。”
小师弟过年没吃胖啊,怎么以前我单手就能把他举上去,现在就不行了呢?
许知霖半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