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底下的店铺主人,是第一批搬进来的住户之一,姓康,是一对从乡下上来的老实夫妇,搬进来之后,就在“南街”的一楼开了一家粮油杂货店,随着时间的迁移,杂货店卖的东西也不像当初那么单调,不只是简单的零食和粮食副食品,而是慢慢变得像一般超商那般,该有的东西都有。
杂货店日渐多元化,还兼送瓦斯,“南街北街”的居民也适应了没米、没油、没瓦斯时,只要一通电话,店主便送货上门的生活。
而北街底层的门面一直没有商家入驻,空废着;“南街北街”的居民几十年来,都习惯了那扇一直关闭的门。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午夜,一直紧关着的大门被打开,微微的月光映出一个宽大的黑色人影,店面里的灯被点亮,黑色的人影在空旷的店面里四处走动,发出“啧喷”的声响。
然后,是男人抑制不住的粗犷笑声。
那夜,店面里的灯整整亮了一宿,还不时有奇怪的声响传出。
第二天的清晨六点。
“南街北街”是一个典型的老人社区,社区居民百分之八十,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嬷们,阿公、阿嬷们早早起来,聚集在楼下的公园里,开始了他们一天的晨练和聚会,阿公们聚在一起练太极拳、阿嬷们在另一边跳着土风舞,有头发花白的高龄老人,也有稍微年轻一点的,但是他们的精神状态都是一样的饱满,个个抖擞有神。
半个小时后,阿公、阿嬷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稍作休息,准备下一轮的运动。
“丽婶,你出来的时候,你们家底下的那个门是不是开着啊?”住在南街的沈阿婆是这群老年舞蹈队的队长,也是“南街北街”最活跃的人。
“你说北街底楼的门面?我没注意啊!都关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有人进去?”丽婶是住在北街的,她推了推同样住在北街的刘阿婆,“老刘,你看见了吗?我们楼下的那个店面的门开着?”
“开着呢!我刚刚就想跟你们说,这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就不好了!”刘阿婆是个大嗓门,周围的阿婆一听真有这样的事情,马上都围了过来。
“我出来的早,那个时候不只门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我趁着里面没人就往里看看,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也重新粉别过了,连柜台都放好了,大概这几天就要开张了。”刘阿婆神气地说,好像自己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到店主人了吗?开什么店啊?”旁边的阿婆也凑上前打听,这可是关系着“南街北街”长久以来的和谐啊!
“没看到,我家那老头性子急,一个劲地在前头喊我,再后来,你们快出来那会,里面的灯就关了,柜台里面都是空的,看不出什么名堂。”
周遭的老太太们跟着刘阿婆们一阵叹息。
晃眼十分钟就过去了,阿公、阿嬷又开始了下半段的晨练,可对于北街底层店面的兴趣,却一点也未消退。
七点半,阿公、阿嬷们最后三三两两地打道回府,只是在回去的途中,在北街底下的驻留时间却变长了。
几天后,北街底层的店面终于开张了了,没有花篮传单、没有舞龙舞狮、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但是却在“南街北街”里炸开了锅,吓得老人家们好不安生。
因为店主是一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像极了黑社会老大的高大男子!
因为这家店,是一家情趣用品店,卖的都是一些老人家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瞭解“南街北街”的人都知道,“南街北街”是一个老人家占总人数百分之八十的社区,几乎相当于养老院了;店主在开店之前,再怎么样也应该调查一下客户群体,总不会期待这些老人家开第二春,“性”情勃发、夜夜笙歌吧?
但是,这家情趣用品店就在这样的社区,冷冷清清的开张了。
“这这这……这就是你要开的店?”李天睿不可置信地看着战奇域的店名,什么东西,这几个红色的大字,真的是他认识的那几个字?
北街情趣用品店?
“对啊,这就是我从小的梦想。”战奇域和李天睿站在北街底下,凝视着自己一手装修出来的店面,满意地笑了,灿烂的笑容跟他高大的身形又突兀、又和谐。
谁说猛男身材就一定要配上一张不笑的脸?他战奇域就是最好的例证!
“你……你……这就是你瞒了我几十年的伟大梦想?”李天睿白皙的脸蛋变得晕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
“我的梦想就是开一家情趣用品店,我当老板,等规模大了就请个店员,每天坐在店里,闲来无事,看看报纸、喝喝茶,研究一下商品。”战奇域情不自禁地闭起了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一手还拿着一根按摩棒,那样子别提有多猥琐了!
“算了,随你。”人各有志,但是他的梦想也太奇怪了,情趣用品店?
战奇域还想带着李天睿往店里走,带他参观一下,要是看什么喜欢的商品就送给他,可是李天睿早就钻进了自己的黑色跑车,呼啸而去,连句再见也没说。
当时的李天睿一离开,马上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连战奇域到底是开什么店,都不愿意记得;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几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