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伊怜冷静地说:“我不需要什么吃苦耐劳的仆人。我只要对我足够忠诚的。”
半途逃跑的仆人可不能称得上忠诚。
不知为什么,伊怜在说着这样冷静的话时,他的表情却表明他处在烦恼当中。
管家低头称是,就在他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突然瞥了一眼主人的鞋子。
“您的鞋子……”
伊怜顺着管家的目光看了过去。
管家立刻跪在地上,用胸口处的布巾擦拭主人的鞋子。
……新来的蠢笨的仆人!他们就应该一辈子擦鞋!
伊怜似乎并不在意:“可能是清晨外出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一点。”
“十分抱歉,我应当及时发现。”
伊怜笑了笑:“你在这方面总是过分讲究。不过之前擦鞋的人很认真,你可以让他在闲暇的时候过来,我要奖赏他……”
“……”管家的神情十分微妙。
“怎么?”
“我的主人……他、可能不能过来了。”
“怎么?”
“之前为您擦鞋的,是尤恩。”
“……”
在下午茶之后,管家穿上了外套,戴上了礼帽,从庄园出发。
他按照伊怜先生的吩咐,搭乘佃户的马车,向庄园南部驶去。
伊怜先生的土地一望无际。他善于经营,又从不苛刻,只象征性地收每户一小部分税金,这使得他的庄园和乐融融,充满生机。
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着新的生命,又沉淀着深厚的历史,每一个亲眼看到的人,都会对伊怜产生感激之情。
管家要去的地方在伊怜先生庄园的最南部。
一个管理稍显失控,不过地价最低、租金最低的地方。
那是一个用石头垒砌的房子。缝隙处塞了不少干草,从外部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倒。
管家谢过搭车者,戴上帽子,敲了敲那户的门。
屋内谁都没有。
管家坐在小屋门前的石头上,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他才看到有一个人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来。
管家站了起来。
尤恩看到家门口坐了人,警惕地说:“谁?”
借着邻居家玻璃透过的光,尤恩看清了来者的脸:“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