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不是第一次明净道心,之前已经有过好几次,只是每次都是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
道心很重要他知道,但具体为什么这么重要,别说是他,很多修士都不甚了解。
李初一曾经问过道士,道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时候到了他自然会知晓。
李初一也曾问过怎么才能提高道心的修为,道士也没有说,只是说活得久了看得多了,自然便会提升了。
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白,经过在太虚宫系统的学习,他已经隐隐猜测出这虚无缥缈的道心对修士的心性意志以及修炼速度都有极大地影响,甚至连境界的提升都与其有极为密切的练习。
急于提升实力的他自然很想让自己的道心不断成长,奈何道士没有告诉过他方法,所有翻阅的典籍中也没有明确记载,只是说跟历练有关,需要大量的经历和阅历才能让自己的道心成长,变得更加稳固和通明。
此时他只有一丝自主意识存在,知道自己碰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但他们没有时间去想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其他的所有意识都在不断地轰鸣,脑海中只有一个不明男女的声音在反复问着几个相同的问题。
什么是道?
为什么修道?
什么是生死?
为何要挣扎?
什么是真?
什么又是假?
为何要问自己这些问题?
一连串的什么和为什么,在他脑海中来来回回的翻腾。这些有的没的杂乱问题,让他的思绪一遍混乱,不知自己是在想问题,还是再问问题。
他想说自己是为了成仙而修道,但想想又觉着不对。
他想说自己是为了活着而挣扎,但又对生死的定义一阵恍惚。
就如同后面所问的,他弄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以至于最后那个问题,他自己更是一阵迷茫。
为何要问自己这些问题?
鬼才知道!
到底是自己再发问,还是冥冥中有什么神异的存在向他发问?
一样,鬼才知道。
但事实上,便是鬼也不知道,至少紫鸢肯定不知道。老老实实呆在伏魔镜中的紫鸢帮不到他,李初一仅有的一丝自主意识又无法让自己从这种奇异的状态挣脱出来,他只能无奈的被这一个又一个什么为什么给淹没。
不过,就算他有能力让自己脱出这个状态,他也不会这么去做。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傻子才不要呢!
于是,一个个问题形成的滚滚洪流中,李初一苦苦的思索着,挣扎着。
外界,郝宏伟和李斯年满心戒备。
他们自然知道李初一如今在干什么,虽然对李初一能进入这明净道心的奇异境界颇为艳羡,但将李初一当做朋友的他们没有丝毫妒忌。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强求不来的,全凭个人机缘。
身为朋友,他们艳羡之余,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保证李初一不受打扰。
若是此刻被人打扰而惊醒了李初一,别说李初一自己,就是他们俩也会怨愤的要杀人。
打扰人界修炼,特别是明净道心这种奇异的修行,那简直与杀人妻儿、断人活路一样是世仇大恨。
随着楼下王掌柜轻轻的关上了店门,小楼中顿时一片寂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突然,郝宏伟眉头一皱,李斯年也是眼神凌厉的向他看来,二人没有说话,楼下却传来了一阵阵“咚咚”的拍门声,一个嚣张的声音隐隐传来。
“怎么着,你们鲜外仙不做生意了?开门,本少爷来了还不开门?!”
可能是王掌柜迎上去解释着什么,那个声音安静了片刻,随后更加大声的响彻全楼。
“四爷怎么着?他郝老四是爷,我柳明清就不是爷了?我跟你说,今天我火气正大着呢,谁都别想拦我!今天你要是我给我伺候好了,我砸了你这酒楼你信不信?!”
说着传来一声木板破碎声,显然是那自称柳明清的修士破门而入。
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临近,李斯年和郝宏伟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冷厉。特别是郝宏伟,听到柳明清的一番话后,眼中甚至生出了点点杀气。
“我们出去!”
传音李斯年,郝宏伟慢慢起身,静消消的来到屋门前,手中一股柔力推开房门,本就润滑的很好的屋门更是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二人走出屋外,回身重新掩好房门,郝宏伟挥手连布几重禁止,随后便与李斯年一起站在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楼梯口。
没多时,一个锦服青年出现在那里,俊秀的面容上却满是阴冷,一双细眼寒芒隐现,透着一股阴狠的气势。青年身后,几个随从打扮的修士紧随其后,步履间气势沉稳,结丹期大圆满的气势显露无疑。特别是为首的一人,虽然同样随从打扮,但炼神期的法力波动毫不掩饰的弥散而出,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道刀疤纵贯脸颊,让人望之便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青年来到楼上,看着门前隐怒的二人,顿时一声冷笑。
“郝老四,你好大的架势啊!整个绿滩都知道你还能吃,但你也不能把整个鲜外仙包下来吧?摆这么大的谱,你想要干什么?”
“老子有钱,就愿意摆谱,你能怎样?”郝宏伟也是冷笑一声,寸步不让,“今天这鲜外仙老子就包了,你想吃饭就去别家,饭钱老子请!”
“我呸!”青年神色更冷了,“本少爷还差那几个饭钱?今天我就要在这吃了,谁说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