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书就小心地靠过去,伸出一只手轻抚上了夏辰的肚子,虽然它看上去还并不是特别明显,但如果用手触碰,就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已经是两个新的生命了。陆行书忍不住笑出声,傻乎乎地把脑袋贴过去,侧耳去听:“怎么我一来他们就安静了?”他仰头看夏辰,着急地问。
“……”夏辰无言以对,只能想了想,说,“那你自己问问他们。”
这明显就是一句随口应付的话,但陆行书很认真,他的耳朵贴着夏辰的肚子,放轻了声音:“大宝小宝,父亲以后给你们买好多好多玩具,还带你们去游乐园,你们和父亲打个招呼吧?”
然而,肚子里那两个小家伙不大领情,丝毫没反应。
陆行书皱起眉头,继续哄:“大宝小宝,理理父亲吧?”
夏辰头疼,大宝小宝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这小名也太随意了吧,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孩叫这么土的小名。正想吐槽,又见陆行书欣喜道:“动了!他们动了!这是在和我打招呼啊,真乖!”
顷刻间,已经卡喉咙口的吐槽被咽了下去。夏辰的心是柔软的,如同一片云朵。每日里的烦心与不安,都被安抚,他扬起嘴角,温声道:“嗯,大宝小宝都很乖。”而后,他伸出一只手,摸上陆行书的脑袋,发梢戳的他的掌心微痒。
陆行书被夏辰的动作惊到,怔怔片刻,然后起身抱住了他。
“小辰。”他呼他的小名。
“嗯。”
“原谅我吧。”陆行书捧着夏辰的脸,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呼吸炽热,“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好伴侣,一个好父亲。外公的事情我也快办好了,明天就能出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你为了我的事情,一直很辛苦。”夏辰垂下眼帘,重复喃喃,“我都知道。”
夜晚静如空白的纸张,夏辰的话语一个一个字,安然整洁的填满它,也填满陆行书的思绪。夏辰的指尖摸着陆行书的脸颊,勾起嘴角,眼眶却发涩。
他说:“我早就不怪你了。”
他其实很想说,陆行书我爱你。
爱了十四年,爱到一度失去理智,跌入深渊也不曾停止过爱你。他是哽咽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迫切证明自己的急促。他爱陆行书很久,可从未开口说过爱他。但今日不说,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夏辰的眼泪不停地落下,都被陆行书轻柔地擦掉。
“怎么哭了?”陆行书前一秒还欣喜若狂,下一秒又被夏辰莫名的眼泪吓得不知所措。他慌忙替他抹着脸,“别哭,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了……”
夏辰没有应允,只是说:“明天等外公的事情办好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他的内心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傅毅终于被允许保释,担保人是陆行书。国王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傅毅虽有错,但他以前的功绩却是真。当初国王继承王位时,傅毅出了很大的力。先前是没人愿意舍身保他,现在出了个陆行书来抵四面八方的责难,国王也乐于做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好人。
以傅毅年老身体不适,暂出狱休养,审讯则等之后证据齐全再审。大家都明白,这是国王放水了,不想和国王对着来的人都暂且安分了不少。
而矛头也一时半会指不到陆行书身上,说白了,陆行书是不怕的。他光明磊落,行事正当,除了陆老爷往年有些黑料外,其余大家是一点都抓不到的。陆行书的位置,靠的是一枪一枪的血子弹打出来的,功绩那是少有的震天,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爬上将军的位置。
当然,傅毅的敌对方可没那么傻,去拿陆老爷开刀。曾经傅毅逼婚陆家时,陆行书还是个上校,无法反抗。现如今,谁咬陆家一口,只要陆行书不进去,他有的是办法咬回去。
“傅毅被撤去元帅军衔,归为平民。所有财产没收,国王念旧情,没有没收傅家的别墅。”肖鸣把文件递给坐在办公桌前的陆行书,正儿八经地问,“傅家别墅的封条我已经让人撤了,也派了人收拾干净,明天将傅毅接出来后,是直接送往那边吗?”
“这我得先问问夏辰。”陆行书显然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妻管严的形象,心里头还有点自喜,“肖鸣,我希望你不要总是直呼元帅的大名,稍微带点礼貌x_i,ng。”
“将军,他不是元帅了。”肖鸣皱了皱眉,觉得陆行书变了。
“但他是一位长者,是我和夏辰的外公。”
“……”肖鸣想不到该称呼什么,难道他也喊外公?不合适吧……
陆行书叹了口气:“肖鸣,李护士有抱怨过你很死板吗?”
“不,他可喜欢我了。”肖鸣特别自信。
可这点自信在陆行书的眼底那是赤裸裸的炫耀,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恩爱,婚礼都订好时间了。陆家父母非常喜欢李北北,和李北北的家人也相处甚好。起初,肖鸣的父亲有些介意李北北的情况,但人都给自家儿子标记了,总不能不负责吧。
时间久了,李北北在肖家活泼懂事,也渐渐让肖鸣的父母敞开了心扉接纳他。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将军,您17岁时失踪的根本原因是从雪坡滑落,撞到了脑袋以至于昏迷。救了你的游民们都有录口供,但至于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受伤,那些都不得而知。我试图找过救过您的游民,但时间相隔太久,他们都不太记得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