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将他俩这番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反应则是笑容中的苦涩自嘲更为深刻，他对高城和袁朗说，[或许你们的伙伴说的没错，eyki是个情感充沛而又带点霸道的人，可自从失去了die，我就再也没有见他发自内心深处的笑过。本来他带领人民离开时，已经准备将作为主电脑的我和这座城市一起埋葬，让星球自我修复净化，还以原貌。他连强制格式化程序都写好了，然而最后……]

「最后他没有那么做。」高城似乎不太意外。

[是的，没有。]d再次专注的看向身边那个俊美虚拟人像，用目光细细描绘那j-i,ng致的轮廓线条，即使明知只是假象却依然迷恋不已，然后他轻轻说道，[如果他当时能再决绝一点，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我不会做任何形式的反抗。可是他最后却对我说——]

那个人在飞船点火起飞前的最后一次回眸时说，d，这么多年了，对于我来说你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保存着我们那份珍贵的记忆，我没有勇气去磨灭他。但是现在我要走了，而你也许还能运转百年、千年、上万年，如果你感到孤独绝望，那么在下次遇到合适的路人经过时，请他完成我没能做到的事情吧。

「他在投影留言里说的就是这些？」袁朗眯了眯眼睛，也看向eyki冷然平淡的表情，很难相信这个人曾经燃烧过ji情，因为他这种做法似是有情，但更不失为一种残忍。

d低下头笑了笑，很释然的那种，[他说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终于等到你们来了，你们可以完成他拜托的事情。]

「你指的是，对你进行格式化？」高城扬了扬眉。

“对超级电脑进行格式化，大概不止打六个字母那么简单吧？”吴哲不觉得能胜任这个任务。

[我说过，程序他写好了，剩下的工作，不过是敲确定键而已。]

「我觉得这个步骤对你来说并不难。」袁朗意指他完全可以自己做。

d鄙视的扫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么？自杀也叫自我谋杀，这是一种犯罪。]

袁朗闻言险些被自己的一口气哽住，「您老的法制觉悟还真高。」

[小子，与其在这跟我耍嘴皮子，我建议你还是多c,ao心下自己的事吧。]

d的目光莫名尖锐了起来，高城随之皱眉，「d，麻烦你把话讲清楚。」

[高城先生，你用这种表情和口吻和我说话，还真是令我无法抗拒。]充满怀念意味的神情，d的眼睛弯起弧度，仿佛享受般感叹。

不难猜出高城无心省去敬语的称呼，让这个多情且有被虐倾向的电脑想起故人旧事了，袁朗高城同时抽动嘴角并排起黑线。

[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d有些不满，可当高城无辜的看着他时，他又愣了一下，焦点锁定高城的眼眸。

「你在看什么？」高城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