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袁朗又道,“我们队里那硕士,就是吴哲,你演习上见过,以前有给这杂志供过稿。”
高城话音爽朗,“人才。”
袁朗说,“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高城笑,“去,我又不是夸你!”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袁朗的视线被电视剧里的演习场面吸引过去。
高城悄悄打量一边专心致志看电视挑错处的袁朗。高城悄悄打量一边专心致志看电视挑错处的袁朗。男人消瘦的脸庞哪怕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也是颇为英俊的,是鼻子是眼的,至少不比缡永锏娜砻嗝嗟哪兄鹘悄芽础?
高城忽然开口,“我说……”
袁朗没转头看高城,“嗯?什么?”
高城嘲讽道,“你可真白。”
“……”
“我看你队员的脸都晒的跟树皮似的。”
袁朗的晒不黑算老a十大不可思议之一。起初袁朗也觉得郁闷,别人训练个一天就黑的跟黑炭,半夜照镜子,镜子里只剩下两眼是白的,他晒个十天半个月半夜上厕所看到镜子还是白的会反光。齐桓跟袁朗开玩笑,“队长,您全身去晒晒紫外线也不一定黑的了啊。”时间长了袁朗对这个问题哀莫过于心死,便随他去了。
袁朗笑言,“没用过大宝吧。”他拿捏着嗓子学广告的台词,“我们这行的天天在外头风吹日晒的,用了大宝,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贫!”
门口传来晴姨的声音,“城城啊,你们烫完没,水不热的话我再去拿点?”
“不、不用啦!啧,姨别管我们了,该忙啥忙啥去!”高城一脚站起来踢中床脚疼的他龇牙咧嘴,袁朗搭把手扶住高城。
门外的晴姨等了一会见没啥动静碎碎念着回了北屋。高城揉着他的大脚丫子,听袁朗不着痕迹的吸口气,“高城,你还真幸福。”高城不明所以回望他。
高城是个很幸福的人,短短时间内袁朗所见所闻得出的结论。虽不知高城长大的心路历程,但凡以小见大,必定从小到处受宠的主,只差把这两个字上书脑门上放光给人瞧。袁朗有点佩服高城父母,高城养成这样不容易,除脾气横点,嗓门高点,确实生养的一身正气。
袁朗说,“你姥姥看你那眼神是蜜都能化咯。”
“瞎扯。”高城s_ao的脸红,倔强的否认,“你想说我娇生惯养啊?”
袁朗噗哧的笑出声,“还真算的上。”
“老子是被我爹给揍大的。”高城扬起下巴,表情甚高调。
“小时候皮吧。”袁朗问。
高城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不信你不皮。”
袁朗搔着下巴回忆往事,三言两语道,“皮啊,都把我妈气哭不知多少回。单说有回我把班里养的小青蛙放老师讲台上,新来的女老师吓哭的梨花带雨。我妈被老师叫去回家真是好一顿啊,至于么,不就个青蛙。”颇为不理解的抓抓头,表现出一副无奈样。
“你也干过这事啊?”高城笑道。
“便是彼此彼此了。”袁朗撇了眼高城。
等两人笑够,高城收敛起笑容,“袁朗,你想说什么?”高城明人不做暗事,喜欢敞开肚皮说亮话。高城父亲的晋升向来伴随复杂的人际关系,自幼对这些耳儒目染,他并非真的像外表表现出来一般是位大老粗。
电视里那军旅电视剧放到片尾,有兵要退伍,高城触景生情笑了两声不吱声。
电视剧整完一集,片尾曲挺好听的,画面优美,悠扬的女声配合着钢琴,清耳悦心,颇有意境。
袁朗的回答多少有些漫不经心,“担那门子心,我只想说你很幸福。”
高城快人快语,“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可笑?”
袁朗嘿嘿笑,“哪儿跟哪儿啊,你脑袋思维跳跃弧度可真够广阔。高城,我并不觉得你受宠是件可笑的事,相反是值得让人羡慕。”
“羡慕?老a的羡慕还是算了吧。”高城摆摆手,“我是觉得自己挺可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其实什么都不能。”
袁朗拍他的肩,绵言细语的劝,“喝多了吧。”
高城哼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半斤都没呢,早着呢。”说着点上跟烟,语焉不详,“我妈说我从小就数螃蟹横着走,到七连改不了……”高城狠狠吸了一口香烟,话题一转,他平静的直言不讳,“袁朗,我以前真的特不待见你,你知道吗,你跟我第一次交手,我丢了我最好的班长,哪个当连长有那么个班长保证梦里都要笑出来。史今那人啊……好,真的是好。我就没见过比他对兵更好的人!你那的许三多,就被他教出来的,好吧。我以前看不上许三多,是真的看不上,软的跟滩泥巴,眼泪用吨装,搞次红外线侦测演练,他怀里揣两j-i蛋,连里两个礼拜的辛苦都泡汤了,可人家史班长硬是把人给教出来。全团最木奉的八个兵两个在他的班上啊。九年了……就这么走了。”高城顿了一顿,接着道,“你那该死的老a选拔,跑废我最好的兵,伍六一,怎么会硬是给跑瘸了呢?我低头跑关系把他留下来,他倒好,死倔不肯留下来。真ta妈的混帐东西。”高城狠狠的拍了下大腿。
袁朗静静的听着高城推心置腹的数落。他想起伍六一,浑身裹着泥水男子弃权的笑声。许三多和成才都提到过这个男人,特别是成才,一张嘴便是愧疚。
袁朗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高城,你只有生离,没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