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兵刃是一杆长枪,兄长使朴刀,长兵对长兵,对方沉厚有力,兄长招式灵动,起先还有些赢面,二十招之後便逐渐落到了下风,只见兄长举刀刺对方小腹,那人用枪柄按住刀身,枪尖往上,眼看要朝兄长面门挑去。
我大急,弯弓搭箭,瞄准对方的手腕s,he出,仓促之下准头不佳,箭身只没入了对方上臂。
那人哀号一声,兵刃竟未脱手,而北狄军中已因此起了s_ao乱。
「二郎!」
「大哥快走!」
「可是……」
北狄军鼓噪之声又起,前队已经开始跑动,试图合围兄长的军队。
我怒喝:「等著送死吗?还不快跑!」
随从先他而动,大哥一看无法挽回,只得跟著狂奔。
北狄军队立刻追击,我在两百步外勒住马缰,重新搭箭,对准大纛︵注一︶下的北狄王松弦,箭如流星,深入胸口,北狄王惨叫一声坠马。
近旁将领大骇,连忙下马查看,我看准他的後背再放一箭,又中。
二十名亲随也依法施为,羽箭纷飞,北狄的弓箭手似乎仍在北门,一时竟无力还击,顿时陷入大乱。
此时大哥与麾下兵士已奔到左近,我挥手,与他们一起撤退。北狄军乱了一阵才开始追击,行动毫无章法,过不多时居然互相踩踏起来。
父亲率大队人马出城接应,双方混战,敌军死伤无数。之後传来消息,我s,he中的另一个人是北狄王次子,当场身死,北狄王则在晚间伤重毙命。
次日,北狄大军匆匆撤退,父亲派人出城将他们丢弃的辎重粮草抬了回来,城中补给一时无忧。
兄长左腿受了点伤,不重,在房中休养。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之後,我去探望。他看了我一眼,把头转向墙壁。
「现在才知道愧疚,会不会嫌太晚?」
我站在床前,只能看到他的後脑勺与穿著白色中衣的肩膀,积了许久的怒火不愿再压抑,忍不住冷冷嘲讽。
他猛转过头来,原来他的鬓发在交战中被削去一截,之前情急,我到现在才发现,忍不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你如果早些躲在家里睡大觉,至於弄得这麽狼狈?」
「二郎,你……你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