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得突然,他却反应很快:「数不清了。」
他说得老实,我却听了十分不是滋味,早就知道他老于欢场,这种游戏算是必然,一旦真从他口中说出,却是另一番心情。
「我想进去里面。」将灼热的呼吸倾吐在他颈间,听到低低呻吟。
「刚刚才……」
我把他的手引导至着新抬头的yù_wàng,他苦着脸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成天这样?」
这样的抱怨完全可以当作赞美来听,我在他的颈间烙下轻吻,调侃道:「有些人年少时不知节制,稍稍上了岁数便j-i,ng疲力竭,我可不一样。」
他被我吻得发痒,缩起脖子道:「快要用午膳了。」
我一把扯下他早就凌乱不堪的上衣,道:「稍後再吃。」
「一会儿午朝,大臣们……」
「教他们等!」我将他的裤子扯到膝盖,绵绵密密覆上这具日渐健康的身体。
良久之後,我圈他在怀中,一同享受激情後的余韵,帘外「砰」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地,我随意望了眼,郑秉直的影子在帘外踱来踱去。
看看沙漏,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来人!」
「奴婢在!」郑秉直一脸放心地往里探了个头。
「传朕旨意,今日免朝。」
郑秉直怔愣片刻,方应声离开。
兄长抚着我胸口处的陈年旧伤,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个样子,不得不让人想到那两句有名的诗。」
「你是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没罢过早朝。」
听他这一提,我倒真开始觉得午朝比早朝好些,晚上欢愉起来,总是控制不了时间,第二天虽还起得来,难免恋恋不舍,晨间惯有的冲动也多半没能得到纾解,诗中那位皇帝的想法,我今日也感同身受。
其实只要增加午朝时间,那么就算削减早朝甚至直接取消之,也并不是那么怠惰的事情吧?官员们天还没亮就要在朝阳门外等候,起得比我还早,适当改变一下作法,谅来也不会受到多少反对。
我兀自沉思,他倒是颇有谈话的兴致,问道:「除了处理朝政,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你不是最清楚吗?」他这一问好没良心,明摆着我的闲暇工夫几乎全耗在他这里了。
他摇头。「这样的日子太单调,就算你不爱热闹,多走走看看,也省得总是钻牛角尖。」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最後这牛角尖,必定也被我钻出个洞来。」我用手指在他尚未完全闭合的秘x,ue中轻触,轻薄言语说出口,流畅得自己都感到意外。
「下流!」他啐一口,拍开我的手。「我不是说笑,你该多走走。」
我这才想起之前皇後她们来过的事,心中微恚,讽道:「怎么,封号都还没一个,就要与後妃们坐论妇礼了?」
「你是有妻有子的人,不该担一些责任?」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可笑,也不知是谁妻子分娩之时,还在外头寻欢作乐。
「她们因为我而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再贪求未免不美,知足者方能常乐。」本来也对她们有些愧疚,但是从他口中听到了回护之辞,却让我莫名地难以接受。
他轻叹。「女人要的和男人不同。你去看看她们和孩子,说几句体己话,比封赏好上许多。」
「这可是经验之谈?」
他终于发现我的口气不好,歪着头问道:「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气结,「我没有不高兴,我好得很!不如你告诉我,今日该去哪里看谁?」
「这是你自己要考量的事,怎的问起我来?」
我二话不说下了床,胡乱将衣物套在身上,趿着鞋便向前半间走。
他坐着看我突如其来的行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讶然道:「你去哪里?」
我回身吼道:「去担责任,去说体己话,你满意了?」
「你在发哪门子脾气?」
我吩咐内侍摆驾,怒冲冲走到门口,又不甘心地疾步走回去,站在床前,忍着气问他:「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口气很冲地道:「明白什么?」
我拂袖而去。
第十七章
我在皇後和三名妃子的寝宫里宿了十多天,每天换一处,隔几天就办个家宴,把女人小孩都聚在一起,不是赏花就是看歌舞。她们自然高兴得很,连因为立储之争的关系而变得有些微妙的皇後和翟氏,见了面也是亲热一如往昔。
他弃如敝屣的东西自有人视若珍宝,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么多年,我都忘记受人爱慕、被捧上天的感觉了。
生日宴结束,其他人已经先行告退,秦氏将元祯交给r-u母带走,堂上除了服侍的宫人,就只有我与她二人。
秦氏站在一边看我,问道:「陛下心情不佳?」
「没有,来,你来,一起坐下喝酒。」我半躺在榻上向她招手。我不称爱妃什么的,不是叫名字,就是用封号,爱妃二字对我来说太虚伪,对她们而言,大概更像是种讽刺吧。
秦氏在榻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您不是不喝酒吗?」
「心烦的时候,不妨一醉解千愁。」
「您在和那位贵人赌气吧。」
我黑着脸问:「怎么这么说?」
秦氏笑笑。「大家都知道啊。」
「朕真是窝囊得可以。」我闷闷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虽然知道,但也不会点破,说实在的,臣妾等都希望这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