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拿?”
大皇子立即跪下行礼,“儿臣愿领这份差事!”
“蠢货!”皇帝毫不客气地怒斥,“你拿什么去拿?荀飞光在军中待了十几年,根深蒂固,你拿什么去抓他?先不提是否会走漏消息,就凭他那打仗的本事,你真能拿住他?若拿不住,他架船一出海,你可有把握将他绑来?”
这自然是不能的,莫说帮荀飞光,纵使在沿海闹的那些洋夷与倭寇,大燕与他们对峙那么久,都绑不来几个。若荀飞光真反了,学洋夷与倭寇在海外岛上一盘踞,后患不下于放虎归山。
大皇子被训一通,如同鹌鹑一般缩在一角大气不敢出,二皇子见状亦不敢出声,大殿内一时静默。
良久,二皇子小心开口,“父皇,我们就这般算了么?当未看到未听到?”
皇帝一挥手,“ 蜂虿入怀,岂能姑息?”
两位皇子终究没能问出什么,只能小心退下,回去找幕僚商量。
沈歌在开春时招收第一批学生,这些人全来自清凌卫以及百里宜手下的伙计,其中还有荀家收养的孤儿。
人不多,不过两百零三人。
这些人当中,有一百五十人入了军学院,三十人入商学院,十八人入工学院,五人入农学院。
在一般人心中,种田谁都会,压根用不着特地浪费银钱学,白花花一年二十两银钱,可不能就这般浪费。
沈歌原本想将农学院取名为“生物农学院”,明面虽说是学农,但与一般的农业仍有比较大的区别。奈何这年头压根无“生物”这个概念,沈歌估计短时期农学院也不会有太大进展,便按下不提。
学生选的科目沈歌并未做调整,他们愿选什么便是什么。
胡青言推荐的那几名老先生一听沈歌想要开设的学院,纷纷写信过来,或委婉或直白地拒绝,故沈歌在开学前并未招到新的先生。
不仅未有新的先生,开学刚不过七日,京都来的信鸽已飞到,秦实的族人一连写了十六封信过来,劝他莫参和到这浑水当中。
秦实原本乃是打赌打输了方留下,见此情况,沈歌不敢勉强他,特找胡奈青说一声,让他将先前那个赌约废除。
胡奈青倒未多言,告诉秦实那个赌约不作数便回去处理学院内的杂事去了。
秦实心中内疚得不行,不过他一纨绔小侯爷,妻儿都有,不敢与京都那边对抗,只好硬塞沈歌一万两,作为“赎身钱”,提前回去。
不到十日,殷醉墨的家书也已飞到,书信中严令禁止他远离沈歌他们一些。殷醉墨无奈,只能找沈歌辞行。
沈歌未为难他,正好秦实还未动身,沈歌干脆送他与秦实一道归京。
至此,学院内四个子学院两百零三名学生,唯有荀飞光,沈歌,胡奈青,蛮子,百里宜,韶信等几名先生,偶尔有将士会被抓壮丁抓来上课,配置着实有些寒碜。
胡奈青作为总院长,边管杂事边代管工学院,反正亦不过十八名学生,不算麻烦。
荀飞光与韶信管军学院,说是他们两人管,其实两人也就上个课,荀飞光偶尔上一节,韶信五日上三节,有时韶信会随手抓有经验的百夫长过来讲经验,多余时间仍由学生中选出的小队长带领c,ao练,完成上头老师布下的课业。
整个清凌卫中,知晓军事的人不胜枚举,他们军学院人虽最多,实则却是最好管的那个。
沈歌看好的那几位年轻小将都入了学,比如范垂大他们几个。他们原本就有带兵经验,帮着韶信等先生管起人来再顺手不过。
军学院并不只讲实战,忠义等理念也未少讲,不过这个“忠”乃是对荀飞光的忠,而不是对皇帝的忠,这个义也并非是传统的义,此义乃是对同袍的义。
实践要有,理论亦不能少,沈歌想打造出一支高素质的忠心清凌卫出来。
商学院由百里宜与蛮子管,此乃他们的老本行,两人管得十分顺手,才开学十来天,他们已带学生出去做生意两三次,学生们纷纷表示大有收获。
至于农学院,乃是沈歌硬着头皮跟上,作物的肥料研究,生长环境研究,抗病研究等都是空白,正好春天已到,沈歌便带着五名学生下田耕作,在相同的田地条件下种了好几块田,打算用不同的法子种植田里的作物,做个对照组,完成大型试验。
飞光学院虽还有些简陋,却实打实地开了起来,每日一大早,所有学生出来跑g气神让见着他们的百姓都啧啧称奇。
不过那些大人物们心中怎么想,小老百姓看热闹看得极为愉快。
“我倒没想到学院还能这么开,沈大人果然是状元郎,高才!”
“还你想到?王咬狗你这个马后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你何德何能与沈大人比?”有人笑骂,“不过你若是这么想,何不把你家三郎送去一试?二十两你又不是拿不出来,你家三郎自小聪明,说不得真会学到什么。”
“我说也是,你家三郎考了两次秀才也未考上,读书恐怕不会有多少前途了,何不去飞光学院一试,日后无论从军还是从商,一年一两百两总能挣到罢?我可听闻清凌卫中个个都能挣这个数!”说话人还伸出十个指头比了比。
“就是就是,你每年给你家三郎花的钱可不止二十两,都打了水漂,何不就去飞光学院一试?要实在不行,学个一年半载的再退学去找正经的先生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