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才稍微松口气,发现原来三哥四哥也在旁边。不过那两个人来了以后,除了不停往自己嘴里塞零食外,根本什么都没做过,就当他们透明算了。(因为医院禁止喧哗,所以我塞了两大包薯片堵住他们的嘴)
看到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我和大哥马上围了上去:“医生,请问伤势严重吗?”
不知为何,医生本能地离大哥远远退了一大步并向我靠近了一小步,才说:“伤者没什么事,虽然割到的伤口很深,但是已经包扎好了。不需要住院,他醒了后,你们可以直接带他离开了。”
大哥终于恢复了完全平静,却又有了另一个疑惑:“他这么久还没醒来吗?”
医生无辜得摇摇头:“不是啊,刚才给伤者上药的时候醒过来一次。不过他一抬头看到自己的伤口,又马上再次陷入昏迷了。”
我翻翻白眼直接没语言了。玉哥,这么严肃伤感的时候,你居然还只顾着搞笑吗?(再这样,小心把你从第二男主角宝座上踹下来了)
沁哥更是扁起嘴:“搞什么嘛,降玉这傻瓜,害我们白跑来医院一趟。结果只是个在家里包扎就可以的小伤口而已。”
小伤口?
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胸口……
医生正要走开,却被我拉住:“医生,右手的神经有没有影响?如果……以后还想绘画和弹吉它,应该没问题吧?”
大家都望着我,可能他们完全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可是我比谁都清楚,这两样东西对玉哥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医生抬头想了想:“日常生活肯定是没问题,不过绘画和吉它啊……那是要连续几个小时手都处于紧张状态吧,可能多少是会有点影响……”
混蛋!
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脚步有些不稳,幸好大哥扶住了我:“岚,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看起来好像很累。你的体温……好像有点高啊?”
“我没事。”我心不在焉得答道。
可大哥还是摸了我的额头:“你在发烧。”说完马上将我送到临时休息室:“你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去帮降玉办理好手续,然后我先送你回家吧。”
“等等。”我忍不住拉着大哥的衣服,可是,好奇怪,我是想说什么呢?
“岚。”大哥蹲到我身边,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抚摸我滚烫的额头:“你放心,降玉没事的。晚上我们就会一起回家,只是割伤而已,没问题的。”
不是的。
大哥,你不知道,我破坏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大哥走开了。在这个冷气过于强劲的医院休息室,到处都是让人想作呕的消毒药水味道。耐不住恶心感,我悄悄爬起身,走了出去,独自坐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就像着了魔般,我走上玉哥的房间。那个漆黑y-in暗的房间,曾经是我最害怕的地方,可是现在,这里却有很多我们的回忆。
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梦境般,充满了荒诞的奇异与笑容。我分不清楚哪些是现实,那些是做梦。
也许,会来到这个家,本身就是我过于美好的幻想。
因为那时候的我,实在太渴望家人了。
就像身处于最无助绝望的黑暗,却突然被他们带到了明媚温暖的世界里,每天,都是做梦般快乐。
可是,我却亲手把这个梦撕破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简单得收拾行李,衣柜里有许多沁哥给我买的新衣服,还有三哥四哥送我的一大堆护肤品,存折里有大哥给我的零用钱。我小心地收拾好全部,然后将存折放在桌面,走了出去。
刚走到大厅时,怀里的手机却响了,我轻轻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大哥焦急的声音:“岚?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叫你在休息室里休息吗?”
“对不起,大哥。”我轻轻说着,胸口里是有异常的疼痛。
可我知道,就像那时候发现到自己喜欢上玉哥一样,这是种无可救药的病。
没人能解救。
“岚,不用道歉了。你快回来,我现在送你回家。”
“谢谢你,大哥,可我想暂时自己一个人想想。”
电话另一边是沉默,好一会儿,才听到大哥低沉的声音:“‘暂时’是多久?”
我深吸口气:“你曾经跟我说过,我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我现在觉得,我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这个家,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胡说!”我第一次听到大哥那么激动:“谁说你不适合了?!你本来就属于这个家!你在哪里……你……岚,你该不会现在就在家里吧?!我不准你离开!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不准走!降玉也不会允许你走的!我现在马上开车回来,你给我乖乖留在家里面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眼角,有种和胸口一样痛的东西,缓慢滑落下来。
可是,对不起,大哥,我无法遵照你的话。
“大哥,你还记得我有天晚上没回家过夜那次吗?第二天回来时玉哥脸上、身上不是很多伤口吗?其实那次也为了救我,他一个人和四个流氓打架。从认识了我以后,玉哥就总是为了我而受伤,被我伤害着。我总是说着过分的话,总是……自私地只为自己着想,不断得伤害着他……”
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可是不行,如果现在就哭出来的话,我会心软的。
“没有那回事!”电话那边传来发动汽车子的声音:“降玉喜欢你,是他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