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还是不上?
言少棣的目光很奇怪,他说:“如果你觉得不便,我可以叫司机先送你回去,再回来载我。”
“不必了。”她终于上了车,“已经够麻烦你了。”
车子平稳地驶动了,她无言地望着窗外,身边的言少棣也是沉默的,这种寂静使车内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最后,言少棣问:“要不要咖啡?”
她点点头,无言地看着他冲调速溶咖啡,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在手,才道了一声谢。言少棣是不喝咖啡的,他为自己调了一杯果酒。
咖啡喝完了,车还未出市区。雨夜中的城市更有春寒料峭的意味了。她将额头抵在车窗上,头昏沉沉的,一阵接一阵的倦意卷上来,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不,不对,她刚刚喝了一杯咖啡,没理由犯困,而且现在才晚上七点,她困顿地想。只是眼皮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不能睡,不能睡!她告诫自己。呼吸却越来越绵长,手足却越来越无力,眼帘却越来越沉重。她于不知不觉中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她是在簌簌的雨声中惊醒的,在醒的一刹那,她的思维在时间与空间上都发生了混淆,以为自己是在永平南路的房子里。因为言少梓睡觉总是不安分,每次醒转脖子必然被他的臂膀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是,她的意识在逐渐清醒,电闪雷鸣般,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她在哪里?她慌乱地回想着,自己是在言少棣的车上睡着了,但是……怎么会在这里?她骇异地发现,自己的枕畔人居然是言少棣!
她的脑中嗡的一声,似乎全部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她抓起了自己的衣服,脑中仍然一片混沌。
她做了什么?怎么在这里。
不!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几乎要尖叫起来,不!不!不会是这样!
她发疯一样推醒言少棣,他惺忪地望着她,突然一下子睁大了眼:“洛美?”似乎震惊无比。
洛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报警的,警察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将她送入医院,将言少棣带回警局。
言氏家族的法律顾问立刻赶赴警局要求保释,常欣的智囊团同时接获消息开始紧急运作。
洛美却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尴尬中,无休无止的盘问、录口供。每复述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又被剥开了衣衫,赤裸裸地被示众。最后她终于崩溃了。
她尖叫,摔一切可摔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发作。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镇静剂,派人24小时看护她。
幸好,容海正赶回来了。他走进病房时,就看见洛美被带子缚在床上,好像她是个疯子一样。他立刻厉声道:“放开我太太。”
医生说:“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
他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放开我太太。”
大约明白了他是惹不起的,医生示意护士去松开束缚,洛美立刻像个饱受惊吓的孩子,仓皇地想逃出病房,她赤着脚,惊恐地要冲出去,容海正一个箭步搂住了她:“洛美!”
她惊惶地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