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啊?”
青汐拨弄着茶碗盖,就事论事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已经是你第十三次说他被弄死了,快感已经在前面十二次时用完了,现在要再产生,你不觉得……有些难度?”
符苓立即道:“不,师姐,你相信我!昨夜我亲眼看到……”
青汐打断她,声音带着些许莫可奈何的笑意:“怎么个亲眼看到法?你看到一把大刀白亮亮地□□去,再血淋淋地□□了?还是你看到他确实在你的注视下,咽下最后一口气了?”
符苓愣了会儿,在脑中重新回放了一下昨夜的画面。她站在屋顶上把风,一炷香后,断魂盟的兄弟伙儿出来,给她比了一个“杀”“走”和“抱拳”的手势,然后……不对!
符苓掰着手指一算,大惊!明明进去的有十人,怎么出来……才一人!
倏地,一个很不好的想法划过,弄不好那个断魂盟兄弟伙比的手势的真正含义是“我的兄弟伙都被弄死了,我先撤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这样一想,符苓霎时感到万分颓然,恹恹地低下头说:“没看到。”
符苓这边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嗓音携带着笑声传来:“呦,薛太尉原来在这里,让奴才好找啊。”
青汐抬眸望去,此人正是萧帝身边的陈公公。陈公公是萧帝跟前的红人,此次亲自前来,必然是有要紧事。她即刻从藤椅上起身,缓步迎了上去。
陈公公擦了擦额头上沁着的薄汗道:“薛太尉身子可有转好了些?薛太尉近日不朝,陛下可是忧心得紧啊。”
青汐捂嘴咳嗽了两声,温和道:“在下自幼体弱,都是些旧疾顽症,修养这些日子倒也无大碍了,劳陛下挂心,在下愧不敢当。”
装病之事也确实该告一段落了,不然以她现在镇国公之独子及当今薛太后之亲侄的身份,早晚会惊动陛下和薛太后亲自来探望,要是到时候再带个太医……那就兹事体大了。
陈公公又是几句客套后,终于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来,宣读完毕后道:“还望薛太尉尽快查明此案,奴才在此先替苍生黎民谢过薛太尉大恩了。”随即行了个大礼。
青汐起身搀扶他,微笑道:“有劳陈公公跑一遭,此案在下自当尽快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以解百姓之忧,只是有一事想请教陈公公,不知陈公公可否告知?”
“薛太尉怎跟奴才这般客气,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奴才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桩挖心案本该由廷尉管,为何这次陛下将此事交给在下来办?”
“薛太尉有些时日没上朝有所不知,这连续十七起挖心案可是个棘手案子,连廷尉大人都束手无策。今日早朝陛下听闻此案毫无进展,大为震怒,所以华相便向陛下谏言,由薛太尉来亲办此案。华相说了,以薛太尉的脾气秉性,像是这类危及百姓安全的案子,您是近日不在朝堂所以不知道,但凡是知道了,哪怕只有一口气在,都会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啧啧,华相如此夸赞薛太尉,陛下听了很是感动啊,当即决定必须将此事交给薛太尉来办!”
陈公公的身影已渐渐走远,徒留他离开前的那一段话盘旋在青汐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良久后,她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昨日刺杀不成,华遥他这是要……反将他一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