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私人问题我能拒绝回答吗?”
“不能!”欧扬开始在床上扑腾起来,薄薄的夏凉被被欧扬用脚勾起踢开,扑棱出一片细细的小毛。他本来就对昨天晚上开了挂一样的突飞猛进速度感到震惊,半梦半醒间甚至已经做好了最最狗血的准备,什么“咱们都是男人这样是不对的”,什么“昨天我喝多了犯了错”……没想到一睁眼,诸辰毅根本没按照剧本来,先是状似吃醋的砸了他的手机,又主动下厨为他做粥,好像两人真的是一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甜蜜情侣。
但是明明前几天,诸辰毅对他还有些闪躲,为什么昨晚他却对自己这样那样?他可不会厚脸皮自认自己tuō_guāng光后就让人急不可耐,他只是r_ou_体凡胎,又不是让人看了就想上的万人迷。种种疑问压在心头,他当然想刨根问底。
诸辰毅不是那种会把情话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人,原本还想拿“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种话来搪塞对方,但他低头时,看到欧扬那张写满了希冀的小脸和亮亮的双眸(就差举一个牌子写着“快夸我、快说你爱我”),一时间心软的一塌糊涂。
都说狗狗是一种最需要爱、最忠诚、最离不开人的动物,他需要主人的陪伴,需要主人经常摸摸他的头夸奖他,需要主人把“good boy”挂在嘴边。诸辰毅时常觉得欧扬就是一只小狗,还是那种刚刚断n_ai,最离不开主人照顾的小狗,他会一直腻在主人身边,用忠诚而单纯的眼神注视着他爱的人,并且满心欢喜的希望得到主人回馈的爱意。而作为主人的诸辰毅,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自己的宝贝呢。
他避开报纸话筒,弯下腰,出乎意料的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欧扬的双眼上,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在他的掌心下,欧扬不解的接连眨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样搔的诸辰毅有些手痒。
“咦……?”
“最先开始意到的时候,应该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吧——我指的不是咱们相识时那个打错的电话,而是在公司里第一次见到你,你当时愣愣的站在我面前,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故意装傻,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好久才说了两个字。我当时想,这人到底哪里像是首屈一指的音频制作师,一点气势都没有,完全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因为眼睛看不到,声音就成注了传达感情的唯一工具。诸辰毅一边回忆着自己与欧扬认识的点滴,一边缓缓的把这些回忆诉之于口。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好听,他更知道欧扬非常喜欢自己的声音,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利用自己的这个先天优势来攻陷欧扬。
“后来部门聚餐,我意外发现你居然就是在千里之外x_i,ngs_ao扰我的那个人,我当时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世界上最凑巧最狗血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其实在你来之前,我曾经幻想过你的模样,当时我给你定x_i,ng为一个油腻腻的会对男人犯花痴的奇怪同x_i,ng恋,结果你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这让我对你产生了一些超乎想象的关注。
“然后就是同居、同吃、同住,刚开始我也有一些忍受不了你,你把我的声音剪辑后设为你的手机铃声,这让我十分尴尬,但渐渐的,我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很莫名的虚荣感,而我又不愿承认——其实能被一个人这样认真的喜欢,即使是草木也会沾沾自喜的吧。”
说到“沾沾自喜”四个字,诸辰毅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在工作中,他的形象一直都是成熟、稳重有担当,十足的完美男人,可偏偏遇到欧扬之后,他像是回到了青春期一样,会尴尬会羞涩会虚荣会恼羞成怒也会情不自禁。
欧扬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变得更加真实。
“然后你那天偷偷在卫生间里……”诸辰毅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只是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动作:“害得我好几个晚上都梦到那个景象,然后你又色眯眯的觊觎我的十八厘米……”
“哪里色眯眯!”欧扬打断他:“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视j,i,an!”
诸辰毅从善如流:“好,算你光明正大的视j,i,an我,而我以前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视j,i,an过,一时间就有些逃避。后来你那个女网友过来,你俩又说又笑,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面。我才突然感觉到,原来我这么在意你。而在此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是怎么开窍的?”
“都在那家酒吧看过那么多了,还被好几个人误解咱们的关系,我就开始反思——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难道在我没察觉的时候,我真的已经有那种潜质了吗?”
听到这里,欧扬终于明白为什么诸辰毅会在酒吧回来之后做那些欲盖弥彰的动作,不管是把女明星设为手机屏保,还是故意疏远自己,其实都是因为他心中的不确定。虽然欧扬早就通过诸辰毅的种种表现猜出了这个答案,但能够亲耳听到他诉说自己的迷茫,这让欧扬觉得更加开心。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弯,因为之前无数的量变最终引起了诸辰毅x_i,ng向的质变。
“……再说,昨天你都那样主动邀请我和你一起洗澡了,我觉得我再躲下去太不男人了。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如果我内心有一点抵触心理的话,昨天的事情就肯定不会继续下去。自然而然的发生关系,自然而然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