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站在原地,看样子有些尴尬,那随从对他行了礼,也觉得城主大人是受了王子大人的忽视,不敢多留以免引祸上身,匆匆忙忙的走了。大门口顿时冷清了许多,西蒙仍然是满脸的笑意,这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
“啧。”他嘲讽的笑了下,五指朝上灵活的运动着,像是在揉着一个无形的球体。随后他的手中竟出现了缥缈的白雾,那白雾仿佛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球体中,阴冷的感觉扑面而来,隐隐掺杂着灵魂的嘶吼。西蒙又笑了一声,手掌突然攥成拳头,白雾顿时消失,阴冷瞬间消散。
“西蒙城主。”有个清润的声音叫住了西蒙,他回头看去,却是一袭贴身战时魔法袍的希尔。
“希尔……殿下……”西蒙立刻笑眯眯的回答道,这一次却是格外的认真,“我这样叫没错吧。”
希尔抬高下巴,有一种睥睨的气势,勾起唇角笑道:“很快便是了。”伸出手掌,与西蒙手中如出一辙的阴冷白雾便悬在掌心,“今日希尔也正巧在队伍中呢。”
“那就祝您一路平安,得偿所愿了。”西蒙挑了挑眉头,笑道。
战争并不像说起来那样大气磅礴,更像是一场恐怖片。这个杀死那个,那个又杀死这个,肠子内脏和断手断脚混合在一起,黏糊糊血淋淋的糊在地面上,可没有人会去看,因为屠杀还在继续,若是分心,这污染地面的东西,可能就要加上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曲峥寅被层层保护起来,他一直努力跟在塞拉斯的身边,坐镇大后方,调度着战局。对这些曲峥寅一窍不通,他只知道曼西达站在塞拉斯的身边,他就不能离开。
“太不正常了。”塞拉斯紧紧皱着眉头,他可以看得很远,因此将目前战场上的时局看得一干二净,“祁芒国的指挥是疯了吗,怎么一味让人往上冲,这是在填人命吗!”
的确,从始至终,祁芒国的军队就像是疯狗一样,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战士,都在拼命的攻击攻击,一些本国的普通士兵都死在他们的手下,简直可以用死伤惨重形容。
目前天辰的军队数量大约50万,而祁芒放出来百万大军的嚎头,也看不清真假。
任是有两百万的大军,也架不住祁芒这么耗费,天辰的魔法师几乎一个火球下去就能灭了一小队的祁芒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这种异常的作战方式让天辰的人极度不安,祁芒的人不会是一窍不通的蠢货,他们能这么做必定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等着,曲峥寅想到了,塞拉斯自然也想到了,他当机立断,让将士们逐渐缩小范围,决定自己亲身上阵,一探究竟。
曲峥寅想的则更多,前仆后继的死人根本不像一场战争,反而像是场血腥的祭祀,有什么东西能杀死已经到达了战神阶的塞拉斯,就像是他自己说过的,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因为死的人太多了,变数太大了。一对一的战斗,曲峥寅相信塞拉斯是不可能死亡的,而前世他分明听说塞拉斯是死在战场上,若是说那时候祁芒国的指挥和如今一样,这场战争必有蹊跷。
对方最擅长奇奇怪怪的阵法,对上祁芒国人的阵法谁都不能托大,曲峥寅也是这样想的。他几乎已经认定了这场仗只是祁芒为了死更多的人,留下更多的鲜血和生命,用来换取塞拉斯的命。这是曲峥寅绝不能允许的,跟在塞拉斯的身边就是为了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运用神之眼将空间斩断,保护他平安下战场,因为塞拉斯对天辰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战神阶的强者绝非普通的小兵所能匹敌的,远远看到塞拉斯出现了,那边的指挥终于靠谱了一回,将己方的最强战力,几个战圣阶的将领排了上去。
敌人的实力有着本质上的提升,这为跟在塞拉斯背后的曲峥寅和斯莽带来了显著的麻烦,战圣阶的强者并不是斯莽的等级所能抵抗的,他们还能完好无损完全有赖于曲峥寅的神之眼,无论多强的攻击,多大的声势,若是连对方的衣角都无法沾到那也是完全没用的。多少掌控了右眼中狂躁的空间本源的曲峥寅,把对方的攻击转移到其他地方这种事情可是驾轻就熟的,然而缺点也很显著,那就是无法主动攻击对方。
“我要去前面再看看!”塞拉斯解决了围在几人身边的战圣,对着曲峥寅两人大声吼着,“你们快回去!别待在前锋!”
说完,他手上大剑一挥,强横的力量喷涌而出,生生在厮杀的人群中开出了短暂的一条路,一拉缰绳便冲了进去。还不待曲峥寅反应过来,那路便消失了,塞拉斯也离他们越来越远,曲峥寅心头的不安更盛,用尽力气取出一股力量,做成简单的护符,迫使它附在塞拉斯身上。
这举动无疑是伤神的,曲峥寅脑中顿时针扎般密密麻麻的刺痛起来,口中顿时呕出一口血,他忍住这股疼痛,吞下血液,维持着护在两人身边的空间壁障,艰难的调转马头,对斯莽吼道:“回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