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关女侠。”南宫月就这么笑嘻嘻的滚了,抱着二百多两金子,沉沉的。出门的时候,大方的甩了一块给老鸨。老鸨的眼睛又亮了。
“小姐,要不要我跟去……”蓑衣斗笠的男人进了屋,躬身对着关小小。声音很是平静。
关小小看了看那男人:“孟图,你跟了我爹多年,如今又跟着我做事,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是!”孟图低下头来,听训。
“南宫月不是什么人物,死不足惜,但是他却把准了脉,天下武林两大家,柳家关家,都在江南一片,距离不过两百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武林只有一个盟主……两家的和谐只是表面,暗潮汹涌,你也多少该知道一些。今天南宫月要是死了,柳家就会打着正义的旗号来找我们麻烦……在正道上走,讲一个理字,过河拆桥这一棍子打到我关家头上,那一年之后的武林盟主之选,还指望什么?”关小小的目光穿过窗格,投向远处。
“是!”孟图的话很少。
“回吧。”关小小站起身来,伸手在媚儿身上点了几点,几朵可疑的红痕落在了她的胸部,不破她的清官身子,留个痕迹不算什么。
出了月华居,外面雨依然很大,哗啦啦的。龟公牵来马车,暴雨倾盆中,黑色的马车呼啸着冲往长街的另一头。
关小小坐在马车上,开启了油纸包,刚刚交换的时候,她看也没看,因为南宫月还没那个胆量骗自己。如今开了封,里面果然是半张山川河流图。这图倒是能分辨出来,其中一座主峰,有点儿像魔教所在地魔峰山。图的旁边有诗文两句,是李白的《望庐山瀑布》的上半阙: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图上没有瀑布,关小小猜想另半张上面是不是有瀑布,不过想来藏宝图不可能这么浅显。正想着另半张上面是否是下半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时候,突然风雨声中,隐约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关小小手一抖将藏宝图卷了,油纸一包,往马车座位暗格中一放,朝着前面低声说:“孟图你马上回去。”
声音未落,关小小已经从马车窗户中一窜而出。
雨哗啦啦的下,满街朦胧,耳中都是雨水打在房顶上、街道上的声音,满世界的喧嚣。长街上,水雾中,身形矫健的劲装青衣人拖着一柄长剑冲了过来。
关小小浑身湿透,暴雨让人有些难以呼吸,关小小微微低着头,雨水从她的额头鼻尖滑落,她不丁不八的随意站立,软剑已经在手,斜斜的指向地面。
青衣人近了。
一身防水的蛟皮青衣,让那人的身材玲珑有致,远远不似关小小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
青衣人停了下来,和关小小距离不过十尺,十尺刚好是一个合理的缓冲距离。
银色面具,藤蔓花纹魅惑而诡异。
“龚邪?”关小小握紧了手上的软剑。龚邪的名声很大,可是几乎未见她动过手,到底是什么水平,关小小并不知道,唯一让她忌惮的是,龚邪在这里,是否意味着苍闭月就在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今天有一番苦战。
青衣人清脆的声音笑了起来:“我不是龚邪,我叫宫澄。宫殿的宫。澄澈的澄。”
“有何指教?”关小小冷着声音,对方应该不是龚邪,传说中的龚邪一般都不会以女装出现在江湖,何况这女人的声音清脆,不是传说中龚邪的声音,比较低沉。
“听说江南关家祖传一柄软剑,打遍天下难寻敌手,宫澄不才,想见识一下。何况,据说关小姐,是关家百年一见的奇才。”宫澄还是在笑,清脆的声音听来来无比诚恳。
“好,请指教。”关小小一抖软剑,噌一声龙吟,脚下已经动了。
关小小动了,宫澄也动了。
长街上,雨雾中,幻影弥漫,关小小一双绣花布鞋已经湿透,她疾步往前,踏起的水花飞溅中,软剑犹如灵蛇吞吐着朝宫澄而去……
宫澄动了,避让。关小小这一剑犹如灵蛇出洞,宫澄不敢挡。脚下激起的水花飞溅,宫澄侧身避让,整个人直挺挺的往侧后躺去,而后当的一声,她手中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弯成了半轮弯月。
关小小的软剑击飞水花,已经从宫澄的身上刺过,而宫澄剑身回弹,她人已经斜飞出去,一柄长剑龙吟一声,横扫关小小的腰……
不可思议的角度,关小小不及避让,剑尖荡在宫澄的剑上,只觉得虎口发麻——这女人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
不是龚邪,不是苍闭月,这宫澄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关小小收敛心神人剑合一,在雨雾中顿时犹如白色幽灵……
雨雾中,白色幽灵只留下一片幻影,这关小小犹如她手中软剑一般,以诡异的角度缠斗。
刺啦的难听声音中,软剑附上宫澄的长剑,顺势而上,剑身轻微的颤抖中,已经卸去了长剑上大半的力道,而后软剑一弹,直指宫澄的左胸……
一切都停了下来。风急雨骤,满世界只有哗啦啦的声音。雨中的两个人站在长街上,关小小的剑离宫澄的左胸只有半寸。而宫澄的剑尖也正好抵在关小小的喉间。
谁也不敢动。
“你到底是谁?”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滑,白裙早已经被雨水湿透,隐约间女人曼妙的身体若隐若现。
尤其是她胸部的两点,因为冰冷的雨水,因为突然的事故而挺立起来。
宫澄的目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