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余国光不耐烦地说。
“我觉得优优像在恋爱。”
“怎么可能。”余国光立马否定了李亚芬的说法。就余可优那小样儿她还早恋?从小一看电视剧的主角接吻就红着脸不去看电视,家里的长辈讨论到她以后结婚生孩子的话题也是语无伦次地跑着走,怎么看都不像早恋的可疑分子。
“怎么不可能。你看她现在多爱打扮,买一堆搽脸的瓶瓶罐罐,手上戴的又是什么?”李亚芬有些气愤,要知道照顾余可优的人是她,她肯定要比余国光更了解自家女儿的本性。
“你省省心吧。小姑娘爱漂亮很正常,那手链说不定是她自己买的。”余国光觉得李亚芬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要真是早恋,这成绩早就该一落千丈了。
“唉。”李亚芬被余国光堵得无话可说,叹了口气,拿起筷子,扒拉了两下已经微凉的米饭,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提不起胃口,把余可优位置上的碗筷收了,放进厨房的水槽里。
还是觉得提心吊胆的。
擦了擦沾湿的手,蹑手蹑脚地走到余可优的房门口没有敲门就进了去,见余可优认真地坐在书桌上写作业,李亚芬稍稍欣慰了些。
“妈妈?”余可优头也没抬,叫了李亚芬一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她讨厌被人打扰,尤其是自己隐隐约约听到了爸妈的谈话内容,让她觉得李亚芬的举动更像是监视。
“没什么事。”李亚芬笑道,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要不要削个苹果给你吃?”
“不用。”
“那我先出去了。”看到余可优乖乖的,她就放心了。
“妈。”余可优叫住她,目光凝在书中的某个字上,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耐烦,“下回没事别进我房间,我写作业呢。”
李亚芬应了声。身边朋友的孩子都差不多进了叛逆期,她曾以为余可优这孩子比其他孩子好管教,原来是她的叛逆期来的比别人晚,等到她长大了,还是会把她从身边推开。想到这里,她有些岁月蹉跎的难过。
“那我能不能吃西瓜?”余可优察觉到李亚芬站在门口开始胡思乱想,随便说了种水果安慰下她。
“哦,等会啊。”李亚芬走出去关上门。
余可优大致看了遍语文试卷上的文言文阅读,脑袋疼得厉害,兴许不是疼,只是烦了。她妈说的没错,她是不对劲,她一想到苏翌庭就会笑,一想到苏翌庭要她好好学习就晚睡早起的写习题,甚至每天把手机揣兜里,就为了不错过苏翌庭的一条短信,她的魂都被苏翌庭勾走了。想到她妈对她的怀疑,余可优的手覆上额头,捋了捋垂下的刘海,叹了口气。
她只能尽量把那份初恋的甜蜜藏在心里,关机,放进抽屉里,静下心来把那篇晦涩难懂的文言文重头看了一遍。
“灏灏,叫阿姨。”金盈快步走到苏翌庭面前,抱过她怀里的肉团,亲了亲他的小脸。
“姨。”肉团咧开嘴呵呵笑。
“真乖。”
“吃饭了吗?”苏翌庭问她。今天不用给余可优补课,苏翌庭落得清闲。刚好金盈打来电话说有两张券,叫她一起去放松□心,苏翌庭送余可优回家,抱了孩子就来赴约。
“没有。”
“那正好,”苏翌庭理了理肉团的小衣服,“我们先吃饭,我请客。”
金盈看苏翌庭笑得神采飞扬,笑着揶揄道:“最近心情很好嘛。”
“哦,不,”苏翌庭边走边摇头,语气却是笑意不减,“你可想错了。”
肉团指着身上的红衣服要金盈看,金盈夸了他两句,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看着他说:“恋爱中的女人啊……”
“喂。”苏翌庭无奈地侧身抱怨。真是的,和一个小毛头说什么恋爱,小孩子都要被教坏了。
金盈无视掉苏翌庭的反应,反而继续问一脸茫然的肉团:“灏灏说是不是啊?”
“哈。”肉团发出一声笑声,看着身边的妈妈,露出新长的大门牙。
“看,你儿子都说是。”
苏翌庭的心情毫未受到影响,走了几步,又开口发问:“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公务员怎么样了?”
金盈显然是没想到苏翌庭会问她这件事,一愣,跟上几步才说:“没感觉,还是算了。”
“其实你……”苏翌庭想说,当初和任冉在一起也挺好的。可是一想到她当时拒绝得决绝,话说到了一半又放弃了。
像是知道苏翌庭想说什么,金盈轻笑着:“我还是习惯一个人,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总要找个人吧。”苏翌庭想到余可优,嘴角难以自制地勾起一抹浅笑。
“该来的,总会来的,”金盈并不着急,对肉团拍花了她脸上的精致妆容也没有生气,话题一转,“哎,你有和任冉联系吗?”
“没有。”苏翌庭最近在忙着编各种高三一轮化学复习试卷,课余还要和余可优交流感情,任冉没有给她来电话,她自然也没空打过去。就算打过去了,她能和任冉说什么?说自己和余可优过得有多甜蜜?人家也未必爱听啊。
“她最近可快被她的新助理逼疯了。”金盈一想到任冉在电话里念叨的怨妇样,身心顿时愉悦了起来。看样子,终于有能让这个所向披靡的女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