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诶,光顾着欣赏它们的条纹去了……”
“怎么和鱼一样懵懂。”笙笑了。
好奇心,专注力,常年封闭在钢琴世界里,没被消磨的童真。
被比作傻鱼,蓁不依了:“知道也不见得好,人知饥饱却还有贪,人类是更大缸子的鱼,贪吃饲料,也会撑死。”
“要全人类给你陪葬,高手。”笙调侃她。
“难道不是吗?”
“不是,人有分辨力,人不会撑死,只会饿死。可它们怕死,所以又饿不死。”
蓁怔住。
笙轻笑:“人其实是很挑剔的鱼,不吃不想吃的。可很少人会一直带着这种本该有的挑剔,成为特殊的鱼。”
不是所有的笑都温暖,有一种笑带着旁观的冷漠,温度很低,会结冰。
“那正常的鱼是什么样?”
“一类是挑剔又卑贱的鱼。它挑食,可又忍受不了食不果腹,饿到一定程度,有的人,不对,有的鱼,它就会舍弃它的挑剔,但等到吃饱了,它又开始思量自己的追求。”
“还有一类呢?”
“还有一类是在没有人换水,没有人送气,缺氧又混沌的水里,它不知道那是排泄物还是食物,它其实根本不敢分辨,要是一缸都是排泄物该怎么办?它装作只知道吃,装作一缸都是它想要的食物。”
有了区别的能力,还是和鱼一样不幸。换个地方也不幸福,哪里都一样——在深海里,会被捕食,会被饿死,会担惊受怕而死;在鱼缸里,会因为缺氧因为排挤因为自由,四处碰壁而死。
“都很惨呢……”听了这些“鱼”的生存状况,情绪不免会低落。
“你那里呢?有没有什么幸福的鱼。”
蓁盯着鱼缸,目光跟随着一条红色热带鱼:
“我只知道一种鱼,你不能说它不幸福,至少比以上两种幸福,可它是会撑死的鱼,胃太小,又想吃太多的傻瓜鱼。”
“唔……少吃一点,你不是很怕胖吗。”她若无其事地道破蓁的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