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剑下留下几条人命的代价？”在潮湿的沙漠绿洲中，白泽驾驶的天使9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之前文森特的话语，可是却随即毫不在意地淡淡反问“我当然是付不起这个代价，可是同样的，你文森特付得起减员的代价吗？”

“凡赛尔不会减员。”文森特冷冷地说“我说过了，如今的你们，没有能力在五星连空下带走凡赛尔任何一人的性命。”

“文森特，如果是昨天，你说这句话我还是认同的。”白泽浅灰色的瞳孔看着机甲荧幕上显示的炫金色机甲，眼里闪过了一丝别人无法看见的、锐利的锋芒“可是到了今天你再说这话，就实在是错的离谱。”

“白泽…你要明白，空泛的恐吓不可能让凡赛尔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文森特的海蓝色双眼冰冷得如同大西洋结上了冰，那一刻他显示出的强硬态度简直看不出任何妥协的可能。

这样的文森特是许多联邦观众即使听过了弑天辰的点评之后，见到这一幕仍然觉得有些困惑——事情的发展真的会像是弑天辰所说的那样吗？

“文森特，我知道你对凡赛尔的信心应该是来自于慕容非的阵亡。是的，你说的没错，在正面爆发上我的确远远不如慕容非那么有威胁性，艾菲尔精神力虽然强大但是也很难在交锋中直接击杀五星连空中的凡赛尔队员。可是——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和艾菲尔小姐的结盟真的仅仅只是为了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的战斗力增幅吗？”

文森特没有开口。他的面色虽然有些森冷，可是眼色却波澜不惊，仿佛无论白泽说出什么话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文森特，同样作为欧洲的古老世家的子弟之一，你应该非常清楚艾菲尔的兰伯特家族擅长的移星增殖密法吧？”

“不可能。”这个时候文森特忽然有些焦躁起来，还没继续听白泽的话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出口打断了。

他盯着机甲操作台的显示幕，一边说话一边直接连通了艾菲尔的机甲，迅速地开始打字：你竟然愿意跟瓦瑞尔的人合作施展移星？你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不可能？”白泽微微翘起唇角，虽然他并没有看到文森特的举动，但是却从对方的语气中已经悄然嗅到了一丝动摇的味道“瓦瑞尔和已经形成了钢铁一般的联盟，为了能够进入轮回河畔，我们双方都自然愿意做出一些适当的牺牲和调整。”

坐在机甲驾驶舱中的文森特脸色赫然有些泛白，他其实并没有把白泽的话听进去，可是荧幕上艾菲尔简洁的回话却让他感到掌心不由自主的有些冒汗。

艾菲尔：对不起文森特，在这场比赛中……兰伯特家族的影响力对我来说非常薄弱，有着自己的立场。

“即使有移星又如何？你们知道如何配合艾菲尔吗？有合适的人选吗？难道联邦最为神秘的移星密法就是这么容易施展的吗？”文森特不再回复艾菲尔，连珠炮一般发出了一连串凌厉的诘问。

很显然他对移星密法的了解非常深入，可白泽却毫不在意他这样的声势，而是轻松地笑了起来。“你已经感到不安了，对不对？”

白泽修长的手指在机甲操作台上带有节奏感的轻轻敲打着“虽然你看起来好像认为我们根本发挥不出移星的实力，可是你现在心里已经在疑虑了对不对，比如——你会忍不住地开始想，瓦瑞尔校队会让谁来配合艾菲尔一起施展移星呢？不会是我，也不会是舒慕白，因为你了解我们，也知道我们并不适合。那么会是谁呢？”“你是不是会想到当初我们校队的林南曾经和原无极对峙过，你回想起他曾经迸发出来的、有着强烈的东州感觉的『气』，这么多的线索和压迫…是不是开始让你动摇了呢？文森特，你现在再仔细的想一想，一旦我们交火，你难道就能够担保凡赛尔不会减员？你真的有信心吗？”

文森特俊挺的鼻尖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冒汗。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再次与28只沙蛛打交道，也不愿意与白泽这样针锋相对。这个少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毒蛇的毒液一般，那若有若无的暗示、一丝丝的威胁，都慢慢地、渐渐地渗透进他的心里。

这实在是一种很不愉快的感觉，仿佛陷入了一片流沙之中，挣扎得越用力就下陷得越迅速。

“想清楚吧文森特，是带着瓦瑞尔和一起冲进轮回河畔，大家一起搅混了皇家军校的局比较好，还是真的就在这里和我们拼命？你要知道，一旦凡赛尔减员，那么五星连空的军阵将不攻自破，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将没有任何绝对优势。所以呢？是皆大欢喜，还是鱼死网破，就看你的决定了。”

文森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那双海蓝色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无奈，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移星增殖是你们瓦瑞尔的最后底牌，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把底牌浪费在这样的环节？”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或者与其说是挣扎，不如说他只是想更加了解一点瓦瑞尔的计划而已。

“没错，我这样的人，绝不会浪费任何一张底牌。”白泽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芒，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放轻了声音，语声中甚至带着一丝温柔。

“所以，如果凡赛尔真的决定弃我们于不顾，那么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施展移星的我们，只能选择玩一票大的——把整个凡赛尔校队都留下来。要知道，如果我们进不去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