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玲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姑娘,胸部至少d罩,裹着件土气的长羽绒服,整个像只胖葫芦,羞答答地偷瞄宋谨。
宋谨知道这是谁了——赵玉玲那个学幼师的侄女,他的相亲对象。
有只糙手狠狠捏了一把宋谨的屁股,妈了个蛋的,当着老子面儿还敢浪?
刑厉坤阴着脸,把没点着的烟刮进嘴里嚼,一双浓黑的眼睛活像枪口,要把这俩碍事的娘们一枪一个给点了!
老子盖了戳儿的人,你们也敢惦记?
这人气场太旺,激得赵玉玲一个哆嗦,把手包给抱紧了,担心被抢,“……这谁啊?”
“我朋友。”宋谨打哈哈,“赵姨,我先带朋友逛逛,改天有空再去看您。”
“成,那姨等着你。”赵玉玲慌忙牵着侄女走了,临了还回头看,宋谨怎么摊上这么个土匪朋友呢?瞧着要吃人似的。
刑厉坤把嘴里的烟渣吐出来,手指揉着宋谨脖子后面的小窝,“你妈那是什么眼神儿?丑了吧唧的。”
宋谨屁股还疼呢,斜眼横他,“就你好看。”
“对,老子好看。”刑厉坤压在他耳边,嘴里带着辣呛的烟丝味儿,“不光好看,还耐用。”
那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挺胯撞了一下宋谨的后腰,霸气十足地耍流氓。
“不许跟那妞儿见面,听着没有?”
宋谨的耳朵在阳光下浮出粉色,犟嘴道:“关你啥事儿?我就是回来娶媳妇儿的……”
“再说试试,”刑厉坤搁他头顶磨牙,拎着鱼的手落在他裤裆上,“信不信我在这儿干你?”
“你他妈别抽风啊!”宋谨急了,这人说不定真敢!
“还想娶媳妇儿?”刑厉坤哼笑,“你就是老子的媳妇儿。”
“……”
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在街心蹭着,旁边有人都往这边看了,宋谨臊得拍他的手,“差不多得了你,别没皮没脸的!”
刑厉坤松开他,慢悠悠地说:“今晚上你可洗干净点儿。”
宋谨呼吸一紧,几乎立刻有道电流从耳鼓一路烫过血脉,汇集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让他的心尖儿都跟着哆嗦了,臀肌紧绷,窘态毕露。
宋谨骨裂没好利索,走多了脚酸,买完东西直接往宋秀芝的蔬菜店走。
离了还有十几米,就看见几个黄毛小年轻晃进去,歪着头勾着肩,明显不是善茬。
宋秀芝撂下门口的客人,急忙擦了手跟进去,瞅着他们掏钱盒,一声都不敢吭。
“怎么就这么点儿啊?给哥们几个买烟都不够。”
宋秀芝皱着眉头,声音很小,“今儿我关了一阵子门,卖得不多。”
领头的那个叫陆景,是镇长的小儿子,正嚼着口香糖坐在凳子上晃脚,满脸的不高兴,“咋着?大家都等着过年呢,你别不痛快。”
这小子混,他爸昏,活活把他儿子惯成了土皇帝,专拣自己翅膀底下的毛拔,欺负老实人不敢吱声。
“今天真没有了,下次吧。”宋秀芝撑着大塑料袋,捡最新鲜的菜装满了说,“不然你们拿点菜回去吃吧?”
陆景哼了一声,一个小混混直接把菜抄过来抡了,萝卜黄瓜滚了一地,“你打发叫花子呢!”
宋秀芝吓着了,顿时咳得喘不过气。
“干什么呢你们!”宋谨怒吼,急冲冲地往过跑,上台阶时脚踝生疼,被一只大手兜住腰,稳稳地托上去。
刑厉坤拎着鱼掂着肉,结实的肩背阻断了暖烘烘的阳光,压眉盯着陆景。
这眼神,能让格斗场两百磅的壮汉浑身冒汗,何况是毛都没长全乎的小男娃?
陆景默默把脚放下来,坐直了,挺尴尬地喊:“看啥看!别多管闲事儿!”
他嗓子发紧,都破了音了,那几个混混手下,愣是没一个敢笑的,全都底气不足地往一堆聚。
宋谨过去替宋秀芝顺背,宋秀芝咳得脸色血红,把他心疼坏了。
这事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难怪舍不得看病呢,辛辛苦苦挣俩钱,全被这帮孙子黑了!
宋谨问她:“妈,您好点么?”
宋秀芝抓着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儿子,给他们点儿钱,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