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麻辣牛筋,宋谨一口气要了两份,脸都辣红了,呼哧喘气地大口喝酒,“真爽!”
“别老吃那么辣的,激胃。”刑厉坤给宋谨夹了一块牛小排,“尝尝这个,骨头做酥了,味道挺正的。”
他们俩慢慢悠悠吃饭,谁也没提起韩晟那件糟心事儿,宋谨看着也好像把这人给忘了,该说说该笑笑,还比划着要怎么给便利店重新装潢,压根没有失恋的样子。
刑厉坤暗道,这演技,当什么经纪人啊,直接他妈转行做演员算了。
吃完饭磨到小区楼下,天都黑透了,刑厉坤还指望着宋谨叫他上去坐坐,结果被宋谨打着哈欠下逐客令了。
他也不走,就蹲在楼下点了根烟,像一只忠诚护主的大狼狗,想象着宋谨上台阶时浑圆紧翘的臀部线条,抬头看着小区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盏一盏,亮了又灭。
宋谨的屋子始终没有灯光,黑暗里突然传来了一串响动,夹杂着宋谨的闷哼惊叫,刑厉坤眼神一黯,烟头的火星弹出一道弧光,人已经迅速地飞奔而上!
他一步跨三个台阶,豹子一样猛蹿上去,惊亮了一串的感应灯。
宋谨正跟两个人在楼道拉扯,鼻子嘴巴都往外冒血,发狠地揪着其中一个的头发,把人脑袋往防盗门上磕,“操你妈!”
他右脚一拐一拐的不太得力,差点儿被掀到楼梯上,刑厉坤接住人,一脚就踹翻一个,沉着脸握住拳头,漆黑的眼睛里滚着沸腾的怒气。
上次韩晟砸店,他没看见,这次胆子壮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砸人,狗逼玩意儿的!
宋谨刚才在家门口摸钥匙,隐隐觉得不对,猛地一蹲,就听到头顶咣当一声,有人把棍子甩防盗门上了,第二下他没躲过去,脚踝挨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喊出来。
这俩人显然就是蹲点等他的,下手又快又狠,避开要害,专门朝脸和四肢招呼,宋谨脑子里一咣当,想起来韩晟说的那句:三天之内,从b市滚出去。
他简直都想笑了,在一块儿的时候,韩晟从来没有这么守信过,以前让他空等过多少次,现在可好了,说到做到,太长进了。
宋谨不会打架,硬憋着一口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扭着挣着和他俩干上了,所以等刑厉坤冲上来,他也没吃多少亏。
刑厉坤那山一样的身高体形,配上混场子恶斗养出的气势,那俩人一看就怂了。
刑厉坤把宋谨搁到一边,掰哧着手指头就上,抓腕砸肘、拉劲顶膝、折腰锁喉,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他那一巴掌下去,劈晕过好几个重量级猛汉,练这俩小痞子就跟蹂沙袋似的,在窄小的楼道把人打得嗷嗷叫,门牙都缺了,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往宋谨那边突围,结果刑厉坤防得滴水不漏,拾起棍子在他肩上狠命一抽,让人斜着跪倒了。
他俩那个委屈啊,尼玛说好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这人明显混过的!
刑厉坤把他们左右按住,拎起铅块般结实的拳头,先砸上左边那位的手腕子,又砸上右边那位的脚踝,喀嚓喀嚓两声脆响,连宋谨都被他脸上的狠戾给吓到了,傻眼地看着他把俩人撂垃圾一样从楼梯扔下去。
“没事儿吧你?”刑厉坤凑过来,大手乎撸一把宋谨脸上的血水,又去捏他肿高的脚踝,“别是骨折了,咱先去医院拍个片儿。”
“不去。”
宋谨靠着墙,被棍子抽到的脊背和脚踝一阵钝痛肿麻,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睫毛湿漉漉的。
刑厉坤看见他那副可怜样儿,忍不住搓火,“你跟谁别扭呢?”
宋谨不搭理他,抖着手掏钥匙,钥匙掉在地上,他连弯腰都弯不下去,费劲儿地伸长胳膊捞。
“倔驴。”刑厉坤把宋谨横抱起来,稳当当地往楼下走,宋谨怒了,“你把我放下!我乐意疼,我他妈就是要记住这个疼!我要让他一分不差地还回来!”
“可老子心疼!”刑厉坤吼了一声,楼上楼下的灯都被震亮了,宋谨愣了一下,呆兮兮地看着他。
“韩晟的事儿你别管,我收拾他。”刑厉坤幽幽地说,“哪个孙子让你难受,老子楔死他。”
最后那一句撂着狠,响当当地砸在地上带着回音,让宋谨又酸又疼,被人狠狠杵着了心窝子……他和韩晟好了三年,韩晟也没说过一句这样维护他的话,甚至是这么跟家里人介绍的:这是我床伴。
他还记得当时韩晟他爸妈看他的眼神,冷淡里掺着一点儿轻蔑,俨然把他当成了一个靠人养的小鸭子。
宋谨胸膛压抑着颤动,老老实实地被刑厉坤塞进车里。
那俩倒霉蛋儿一路打车到了医院,刚挂上号,就遇到了刑厉坤背着宋谨进来,吓得从厕所翻出去,滚了一身的泥,等出了医院门口,接起电话就发火,“你这也太不实诚了,那不光一个人,还带着个练家子,把我们兄弟都弄骨折了!”
对方压着嗓子,“那他呢?”
“挨了两下子,还没我俩严重。”倒霉蛋儿哼哼着,“你这个情况得加钱,还有医疗费、误工费,伤筋动骨一百天……耽误我们多少工夫。”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加五万,钱我随后打过去。”
廖雅言阴着脸挂了电话,韩晟正好从浴室出来,随口问,“跟谁聊呢?”
“圈里的朋友。”廖雅言笑笑,捧着毛巾,乖巧地过去给韩晟擦头发,细白的小腿一路往上撩,勾在韩晟腰上挑逗着。
韩晟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