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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德妃轻抚着眼角的动作顿了顿,半饷才道:“准了,本宫也正想见见他。1∥2ㄨ3d╩i点”
本宫倒要听听,这件事他到底会怎么说!
想必会说得像开花儿一样吧……
当天夜里,永庆宫某处偏殿内,黯淡的烛火模糊映出两道影子,随后响起了一些细小的话语声。
其中一人开口道:“恭喜娘娘了!万望娘娘莫嫌弃这迟来的道贺。”
昏暗中,德妃轻笑了一声,才接话:“本宫何喜之有?连本宫自己都不清楚了。”
坐在她对面的人一身黑袍,连面容都遮住了,只有声音透出来:“俗话说: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娘娘如今安然无恙,福气自然涌来,这便是喜事。”
这声音听着异常真诚,倒让德妃笑了起来。
她忽然不想再与这个人打机锋了,便直接问道:“先前你说送赏赐给那孤女,便有办法对付裴家。结果令本宫深陷险地,说说看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中昏暗,对面这人又掩得严实,德妃难以察看他的神色,也就不去看了。
但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偏殿的气氛霎时沉凝了下来。
这人沉默了片刻,才答道:“娘娘,郑家那姑娘与裴家交好,我本意是想对付裴家,故而那些赏赐中藏有吕币,然后直指裴家不臣的。不想当中出了差错……”
像是不得不承认般,他不甘心地道:“河东第一的世家,我到底低估了裴家!”
德妃微微直起腰,狐疑道:“吕币?果真是吕币而不是朝香暮籽?”
对面的人苦笑一声,道:“娘娘,朝香暮籽虽然可怖,却极为难得。我哪里去找朝香暮籽呢?娘娘也太抬举我了,倒是吕币,并不难找。”
他将此事一一道来,言贺家与那孤女不和,就算那孤女因吕币而出事,娘娘也可以推脱开去,但裴家就会落入毂中,云云。
“本宫信任你,才没有多问。既是吕币,你为何不与本宫明说?”德妃逼问道,仍旧是不信。
“人多口杂,娘娘能保证永庆宫中个个人都忠心吗?我不是隐瞒,只是想着事成后才对娘娘细说。”他答道。
德妃眉头蹙起,并没有接上话。
良久,她对面那人长长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道:“我与娘娘结盟已久,倘若娘娘因朝香暮籽出事,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德妃默然,随后眉头略略舒展开来。
这个问题,德妃自问了无数次,都没有答案,因此对朝香暮籽事始终也不确定。
她与这人结盟已久,合作得相当愉悦。她能在厉平太后死后迅速上位,也多亏了这人暗中扶助,所以她才对其信任有加。
对面这人要的是从龙之功,求的是子孙荣耀,只要她的孩儿能够登位,自然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
若陷害的话,根本说不通。——想来想去,她都想不到这人陷害她的理由。
这时,对面的人又道:“贤妃的老师裘壤歌是禹东女学的老师,而裴家又是河东世家。裴家逃过一劫,最后贤妃却死了,当中可有什么关联?”
他抛出了这模糊不清的猜测,引得德妃将注意力转到这上面来。
末了,他还道:“娘娘,现在贤妃已死,估计就是被南景灭口了。娘娘当务之急,并不是纠结这些,而是把握住皇上的愧疚,图谋些好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