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般抵着着额头说话,吐纳间便可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展昭禁不住觉得面上一阵发热,忙退开了些,低低应了一声,道了句“我去取些清水来”,便急急走了出去。
白玉堂嘿嘿一笑,心想:这猫儿真是无愧君子之名,实在面薄得紧,还没真想逗他,他就不好意思起来。
片刻之后,展昭端了一盆清水回到帐中,只见那白老鼠独自笑得开心;但又见他眼中带着狡慧,知道若是问他难保他会说出什么古怪话来,于是便没开口,径自用布巾沾了水,慢慢融开余下的血块,褪下里衣……
其间怕他疼痛又逞强不说,动作格外放轻,谁知他未曾喊疼,却缩了脖子抱怨水冷……
展昭展颜,虽然忧心,还是淡淡一笑……
玉堂这时搞怪,大概又是因为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锋。拭去斑斑血迹后,那伤口虽然不算深,却也翻开了皮r_ou_,烙在本是光滑的肌理上,仍是触目惊心……
“玉堂,忍一下……” 看着那道鲜红刺目的刀伤,展昭再度皱拧了眉,低头凑上唇……
直到把污血吮净,才取了药粉洒在伤口上,仔细包扎妥当。
然后拿了干净的布衫与白玉堂换了,抬头盯了他, 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玉堂……你相不相信我的剑?”
“天下能劳白爷爷大驾亲自找上门去决斗的只有你这只猫,怎么可能不信?为何突然问我这个?”
白玉堂看展昭低头沉思,之后又欲言又止,却想不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而且两军对垒又与江湖之上不同…… 你我纵有一身功夫,在千军万马之中却难如平日那般施展自如……日后对敌之时,莫要太过担心于我……”
听了展昭此话,白玉堂这下了然……原来这猫儿是关心他的安危,只是不善直接以言辞表达……
有了此番认知,他自是得意起来, 一伸手抱住了那一脸严肃的猫儿,享受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展昭一愣,顾虑他有伤在身,便没有挣扎,任他满足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听他在耳边道:“我知道……只是今日特殊……若不是那萧仲玄仗着马上之利又带了只扁毛畜生伤人,我知你决不会输了他……”
“当年相识之时我敬他是位狭义之士、正人君子,又受了他的救命之恩; 如今两国交战,阵前狭路相逢也是在所难免,却想不到他为求胜会如此不择手段……” 展昭想自己终究曾与萧仲玄兄弟一场,此时也惟有叹气。
“下次上阵,白爷爷便先把那畜生打下来带回营中烤了下酒!” 白玉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勾起手指,随意缠绕着展昭的发丝。
“你忘了营中不可饮酒?” 展昭听他那仿佛孩童吵架泄愤的口吻,忍不住笑着提醒。
“不可饮酒就当是加菜也罢,横竖是要取它鸟命!”
白玉堂贴了展昭的脸颊,懒洋洋地闷笑,眼神移动间又起了坏心……
冷不防张口含了猫儿的耳垂一咬,他立刻惊得竖起了一身猫毛,瞪起眼一把推开他……
“你……你胡闹什么?”
“我没有……”
见那猫儿嘴上愤怒不已,却止不住地红了脸,白玉堂拉长了声音一副泼皮讨打状, 心知他是念他受伤才让他,却决意一定要占尽便宜不可……
不等他反应躲闪就又挨到了近前,不由分说堵住了他的唇……
“……”
软热的唇瓣贴了上来,鼻端吸入的早都是他的气息,拉住他手的那双手臂已爬上了腰间, 展昭不觉心中一软,半阖了眼睫,任由他为所欲为……
“猫儿……”
白玉堂轻叹一声,抵住他的唇轻轻磨蹭了一会儿, 半是恳求半是耍赖地叩开了他的牙关探舌进去,勾挑着缠住他的舌尖不放……
许久之后,才觉得略解了一个月来的渴望,稍稍退开了些,静待呼吸缓缓平复。
半晌,正想说话,却听外面似有嘈杂之声,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出去看个究竟。
来到帐外,循声而去……
原来是孙秀要入中军帐见狄青,却被石玉拦下, 两人一言不合,便争了起来,眼看就要动手,只听身后有人喝道:“住手!”
孙秀与石玉俱是一惊,回得头去,却见狄青自帐内走了出来……
“孙兵部有何要事要见本帅?”
“要事到是没有,只是担心元帅伤势,特来探望,石将军却不知因何缘故硬要阻拦……”
孙秀冷眼瞥向石玉,石玉不屑与其争辩,扭脸转向一旁。
狄青上前,双目凛然有神,抱拳一笑,道……
“适才本帅正在草拟上呈圣上禀告战况的奏折,故请石将军在此把守,叫人不要前来打扰…… 多谢孙兵部对本帅的关心,区区皮r_ou_之伤,并不妨事。”
“如此甚好,见元帅无事我便可安心了……元帅早些安歇,孙某先告退了。”
孙秀见如此情形已无甚好说,虽不甘心,也只好悻悻而去。
“猫儿,这孙秀果然是庞老贼的女婿……没有证据暂不说内j,i,an之事,但他这分明是故意前来试探,意欲从中作梗……”白玉堂与展昭回到帐中之后道……
“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