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笑言浏览了一遍後觉得满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甜甜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幸福──於是又从头看了一遍。
直看了三遍,又回味了无数遍後,才在小六子催促吃饭的声音里恋恋不舍地郑重地将信件收了起来。
吃过饭後,元笑言便去找礼物。
对於元殷说的这些东西,他最感兴趣的便是元殷留给他的礼物。元殷说有十件礼物送给他,让他去找。
他按照吩咐找到了藏礼物的地方,但在里面却只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一个谜语和几句话。
那几句话说,为了让他觉得有趣,每个东西都是用谜语来暗示地址的,找到第一件礼物後,在第一件礼物处会有第二件礼物的谜语,如此类推。
这跟平常挖宝藏有点像又不完全像的游戏引起了元笑言的兴趣,让元笑言因元殷的离开而起的伤怀渐渐消散,拿著那个谜语跑回寝殿想去了。
这个所谓的十件礼物,显然是元殷怕元笑言一个人在宫里孤单寂寞,想出来给他打发时间的。礼物的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元殷这个细心的想法,如此细心元笑言能体会得到,因为体会得到,所以纵然元殷离去,他的忧伤也迅速消散了,沈浸在元殷带给他的美好快乐里。
第三十一章
谜语其实并不难解,不过元笑言不是那种聪明人,所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让他泄气的是,他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来,幸好第二天的时候,勤快的信鸽将元殷的信件送到了,帮他解了烦恼。
信里简单介绍了下他在日夜兼程的情况下,终於在今天上午到达了云州,正在开始查看灾情。
然後就询问了些他昨天在宫里的情况,身体有没有很难受,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之类,又问他找到礼物没有,问他是不是在某某宫哪个柜子里找到的,然後问他喜不喜欢那个礼物。
──元殷显然怕元笑言找不到,所以故意在信里装作不知道地透露了地址。
元笑言赶紧去那个宫,在那个柜子里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时,还是一个纸条,除了写了下一件礼物的谜语,还有就是让他去上林苑拿第一件礼物。还说这礼物本来是准备在中秋节时给他的,现在为著这事,怕他寂寞,只好提前给了。
上林苑?元笑言疑惑,“蹭蹭蹭”跑到上林苑,早就等候在那儿的何监正大人忙拿出一个羽毛鲜豔多彩的大鹦鹉来。
“咦?鹦鹉?”
那鹦鹉听到元笑言的声音,便长叹了一声,道:“你可来了,我等的急死了。”
虽然怪声怪调,但能听出来他在模仿元殷的声音语气,把元笑言不由听得哈哈大笑,便提著这个会说话的鹦鹉回了寝宫。
那鹦鹉著实活泼,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说书,一会儿嚷著要吃饭──都是模仿元殷的声音腔调。元殷本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异常、冷漠疏离的,现在这个鹦鹉如此活泼,偏又顶著元殷的说话腔调,不时把元笑言逗得笑出眼泪来,实在有趣至极。
又想著,鹦鹉也不好训的,不知道元殷花了多少时间训这东西,不由感动,便马上跑到桌前,赶紧给元殷写了封回信,说谢谢他的礼物,然後让他在那边也要注意身体,云云。
如此鸿雁传情,悠悠过了数日。
这几天里,元笑言大多时候还是发现不了新礼物的,只能等元殷的下一封信告诉他礼物在哪儿;有时候也让说书的、变戏法的、玩杂技的过来表演;间或鹦鹉活跃一下气氛,无聊倒不无聊,就是晚上的时候,对著大床,就有些孤寂,想元殷了。
以前巴不得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可以随便翻滚,现在,元殷不跟他抢床了,他原本应该喜欢的,可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他现在不怕白天,就怕晚上,一到晚上,吃过饭,洗过澡,他就开始想元殷了。
想元殷在十件礼物全部找到後因为每天没什麽事做变得更加明显。
到第十二天头上,元笑言开始焦躁了,在信里不时问元殷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只是元殷的回信总是含糊其辞地说过几天就能回来了,但是并没有说到底要过几天。
元殷之所以这麽含糊其辞其实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料到这麽长时间洪水还没退,他本来想巡视十来天应该就能回去的,所以只给元笑言准备了十天的礼物,哪知道现状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实在没办法准确告知元笑言他何时能回来,所以才这样含糊其辞。
而不知道元殷何时能回来的元笑言赶紧问大臣有关洪水的情况,结果大臣们说洪水很厉害,到现在都还没退,说是几十年不遇的大洪水,现在很担心青河沿岸会被淹得颗粒无收,甚至担心爆发大规模的疫病。
元笑言一方面担心百姓,一方面更担心远在千里之外与洪水和疫病较量的元殷。
晚上寂寞的时候也拿元殷送他的那些情趣物件用过,可是那次元殷在的时候用著觉得挺有趣的,现在元殷走了,自己一人用,总觉得冰冷冰冷的,一点都不有趣。
第十五天头上,再也忍耐不了的元笑言终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去云州。
这个决定他当然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知道自己一旦跟谁说了,马上便会被元殷走前交代好的、他的暂时监护人丞相周江年知道,再接下来,他自然就没法出宫了。
於是他便偷拿了小六子的腰牌,趁著没早朝的这天,一大清早就出宫找元殷去了。──趁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