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他到底忘了什么?他一次次追问自己。
叶思睿往返几趟已经记住路,向何英告辞后直接回屋。观言正在廊上,百无聊赖倚栏远眺。叶思睿叫了他一声,问他叶阜回来了没。
“大人回来了,在屋子里呢。”
叶思睿推门进去,观言也跟着他进屋了。叶阜果然坐在椅子上看窗外。叶思睿心中的谜突然解开了。他问:“玉峰,怎么样?他想起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叶阜这才意识到他回来了,摇头苦笑,“哪儿那么容易,他一天之中不知道要见多少人的。听他描述东一句西一句,说不到重点,安顺侯府下人那么多,上哪儿去找?”说着递给他一张纸。叶思睿看那纸上写着的就是班主的供词,果然不成体系,杂乱无章。“你辛苦了,我看你j-i,ng神倒是略好了一些,看来你早该把心事说出来。”
叶阜本来有些血色的脸又是一白,“你别提起这事了,算我求你了。”
叶思睿心下了然。“是我的错,我不该提。”他想了想又问:“你去看过岑老了没?他好些了吗?”
“没有。我不敢见芙娘。”叶阜郁郁寡欢。
“这样逃避不是个办法,你总归要见他的,我们一起去吧。”叶思睿提议道,“观言,你也跟着。”
他们顺着上回的路往岑光霁休息的地方走,半路上叶思睿停了下来,“何英说了要跟我们一起,我去叫他。”他叫两人在门外等。何英住的厢房外丫鬟小厮,人来人往,叶思睿打了个招呼便顺利进屋。
“刚见过面,怎么又跑一趟?”何英问他。看他表情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那个嬉笑怒骂的纨绔公子模样。
“有件事请你帮忙。”叶思睿郑重地说。
叶思睿和何英一道走出来,何英呵斥那些下人,“乱跑什么?手上的活干完了吗?没得唐突了客人,快些回屋!”人散去,他们来到叶阜身边。“你们俩说些什么,叫我们好等。”叶阜抱怨道,却没注意到何英绕到了他们身后。
“啊!”观言吃痛惊叫出声。“何公子,你在做什么?”
何英使出了一招擒拿手,将他扣住,压倒在地上。
叶思睿说:“观言,我也不想这么失礼。你承认一件事,我便叫他放了你。”
观言脸上疼得都变了形。
“你是个姑娘,对不对?”
第47章 生死抉择(十)
何英的手一下就松了。
观言转身就想跑, 他身材瘦小,跑得也快,何英不假思索的追上去拽住他的手腕。“叶思睿, 你把话说清楚, 怎么回事?”
叶思睿却没有看他们,而是一直留意着叶阜的表情。惊恐?释然?畏惧?应该都有。“你是五年前松和书院那个遇难学子的妹妹, 对不对?”何英提起这个倒是恍然,“是我哥差点被劫持的那会?”
自从被抓~住就不声不响的观言听到他的话冷笑着说:“你哥毫发无伤。”
“对, 何安毫发无伤。”叶思睿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地看着观言, “若我没有猜错,你还有你爹并不知道当初放箭的命令是谁所下,安顺侯府的护卫和叶县丞带去的衙役都参与了, 但也可能是岑县令授意的。所以你女扮男装,卖~身去县衙,你爹到侯府帮工,伺机调查当年发生的事。”
“哥, 你什么时候来的?”何英惊叫出声。何安已经在原地站了一会,他带来的护卫立刻包围了几人。何英终于松开手放开了观言。
“女扮男装,扮演成年男子并不容易, 但是扮演一个还未变声的稚童并不难,县衙买小厮不会像买丫鬟一样验身,也没有多少人会盯着一个小厮细看。其实直接到县衙做丫鬟也未尝不可,但我想你一开始就打算接近县令, 但是岑老年纪大了,身边不用丫鬟,你才出此下策……”
“你说的没错。”她的声音变得清脆许多,显然一直以来都是压着嗓子说话的。观言摘下头巾,抖开如瀑长发,解开衣领,撕掉贴在喉咙处伪装的喉结。细看之下才会发现她的五官的确十分秀气,果然是个女孩子。“不过我不明白,你从未近身接触过我,是怎么发现的?”
叶思睿没有直接回答她。“我第一次怀疑是旷儿被劫走,我收到了那张字条。字条放在我屋里,县衙那么多人,谁能轻易出入我的屋子不被发现呢?字条用的是京香墨,这种墨很少见,但偏偏我用的就是,进出我的屋子就罢了,还能从容地研磨写字条……”他看着观言戏谑的表情,以前没有发现她的眼睛这么灵动。“那张字条是左手写的,对吧?”
观言没有说话。
“毒被下在香炉中,只有出入园子的人才能动手脚。福寿班的班主说去点戏的人拿着腰牌,是侯府的下人。一个是侯府的下人,一个极为熟悉县衙,这两人还有十分亲密的关系,很可能是血脉关系,我认识多少这样的人呢?”
“老齐!”何安身后的管家恶狠狠地叫出声。何安向后摆手叫他闭嘴。
“玉~峰自从寿宴之后j-i,ng神不振,因为被那三出与人质相关的戏勾起了往事。我一开始问他他不说,后来主动想告诉我一件事,但还没开口,你就进屋了,后来就再不肯说了。”叶思睿回忆当时观言的话,“我记得你说各府下人拿着令牌可以出入侯府,问我要不要向府里报个平安。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你当然知道我在府中没什么亲人,何故一问?现在想想,你是在威胁玉~峰,若他说出口,就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