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新年

＊一个关于建国的故事

「......调派二城的所有特种警队至战区，待命的边境军继续屯守，有任何动静即刻回报。」路莳拿着羽毛话显然并不干扰他的手部动作，指令下达之时顺势将纸张推到来人面前。

「遵命，陛下。」身着铠甲的军官恭敬地上前，取过桌面上墨迹未乾的圣令，堪堪地退了出去。

羽毛笔在指间翻过数圈，路莳将之摆回墨水瓶，指节轻敲木门的声音传来，却并非来自他正对着的大门。

调整了较为自在的坐姿，「进来。」数日无法成眠的他嗓音中隐隐透出疲惫。

「下午好，陛下。」手里扣着繁複、精细的花纹绕成的炽色大十字，禰浲一身神职人员的金纹长袍，曳地的下襬拖过后方休憩室的地面，浅金色的髮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路莳轻推办公桌，拉开椅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交叠双腿，「纳妮丝的裙襬阿，史无前例的年轻大主教，您又看见什幺了？」

眼睫眨动了几下，禰浲开口，「开国以来最早继位的国王陛下，您或许刻意地忽略了在大教堂外日益增多的信徒？」他轻轻点了一下十字，将路莳的椅子再次前挪。

「浲难得的话多了起来阿──看来这次危机真的不好过了阿。」路莳苦笑着，右手拿过桌旁的卷宗，瞅了一眼，明显无法将内容真正看进眼里。

禰浲沉默了一会，走了数步至桌前，右手十字对準了自己胸口，十字缓缓地上升了一段距离，路莳抬起头，那朱红散发出暖暖的温柔白光。

「莳殿下，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可，平静的日子，终究还不会到来。

＊

禰浲挥动十字，大教堂主殿里一整片墙般大的半透明屏幕收起、消失。

战场扩大了。

这一次的战争已持续数月，原先仍存有一丝信心的国民多半因为逐渐蔓延开的战火、饑荒而灰了心，甚至，国内的动乱也如同草木不生的荒田般迅速滋长。

看着方才显示出影像的地方，「驱逐国王」、「还我家园」等等的标语在愈发增多的民众集会彷彿深深刻在心上。

路莳不会发戒严令的，儘管国民们无法体会到他为这场战役的焦头烂额，他只会不断的自责。

然后继续憔悴地奋斗下去。

怒火已经无法控制。

禰浲握紧十字，看向殿前微笑着的纳妮丝，他们的神。

「主上，希望您能宽恕这个国家。」

而不必对我仁慈。

＊

「路莳，交出你的王冠。」

方在皇宫书房现形，禰浲的十字几乎是立即指向路莳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