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陈宅邸【89】

转眼间，到了小年夜。

安允诗带着霍陈玖特地準备的高调厚礼返家，霍陈玖两手空着回霍陈宅邸，宅邸收到的礼终究与往年一样，堆如山高。

「允诗，你们公司年终不错啊？」安妈细看着女儿带回来的年货，边夸边收着。

「还不错，范认识的人多嘛，所以拿了些给我们几个员工分一分回家孝敬。」

「范认识的人都豪门出生？这些东西不便宜耶。」安妈惊恐的把手里的冠军茶叶放到平时放茶叶的柜子，这过年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

「是挺豪的……」对方是霍陈家啊，妈。

「妳这年假有没有要去找范？可以準备一些礼给他。」

「没有，范已经有安排好行程了，对他来说我们别让自己病倒，好好替他工作才是实际的回报。」

安爸一走来就是拿起酒盒来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懂，抿着嘴满意地缓缓点头。

霍陈玖为她家準备的年礼，诚意不能用十足来说，简直是万足！

安允诗见如许成堆的年礼，没拿点东西给霍陈玖带回家有些不合礼仪，但因为霍陈玖的父母不知道她的存在，送礼也不晓得拿什幺名义，也只能作罢，乖乖当个拿免钱的霸王。

安允诗心里还愧疚着时，安妈瞠眼拿着一盒包装精美的豔红礼盒，张嘴跟她说这一组至少万吧？

安允诗眨眨眼，谁晓得呢，霍陈玖仅跟她说这些年节礼够给面子，连祖父母的份都备好了！虽然霍陈玖还不到杨平辛那样可以称为全能男友，不过能砸钱的地方，倒砸的万分完美，完美到她很难解释这客户有多豪门……

同时间，霍陈宅邸。

霍陈玖紧盯着棋盘，神情难辨，明显琢磨着他想不通的答案。

他又输了。

吃完晚饭，他跟李管家提起上次的约定，两人下了三局棋，两胜一败，李管家笑叹自己顾得孩子大了，终于到他老人家吃败仗的时候。

霍陈玖赢了李管家两局，也不敢太自满，毕竟……还有一个人，他始终赢不过。

「又输啦。」老夫人淡淡一笑。

霍陈玖注视着某一子白棋。

已经不只一次了，从上一次他便察觉有异，可是……对方是祖婆，有可能吗？

老夫人发现他的视线，却也没随着看去，霍陈玖沉默一刻，直到她开口。

「在想什幺？直接说出来。」老夫人问。

「没什幺，只是怨自己赢不过。」

「你怀疑我换棋，是不是？」

老夫人此句一出，霍陈玖的尊卑意识痛斥自己的怀疑。

「跟我印象中的不同───」

「我确实换棋。」老夫人打断他的话。

霍陈玖哑声，他难置信方才祖婆说的话。

换棋！？祖婆怎幺可能？

「姜还是老的辣，这是斗棋也是斗智，成败已定，在想着规矩有用吗？」祖婆冷灰色的瞳，晶亮锐利。

「从我上一次来宅邸时，祖婆妳就在换棋？」

「只有上一次开始，之前我可是正大光明赢你的啊。」

老夫人瞧他一脸微微困窘，浅笑开口。

「你为什幺吃惊我会换棋？」老夫人将刚才换的棋返回，恢复成原来的局。

「因为我是你的祖婆，我是老长辈所以不可能，我很会玩棋所以不可能，因为种种的不可能，所以你以为我不会换棋。」她注视着霍陈玖，她骄傲的长孙对她的尊敬，从平时的态度一看明知。

霍陈玖没答话。

祖婆说的完全没错，因为这些原因，他才没在第一次发现问题时，对她质疑，反而怀疑了自己。

「玖，古人说棋如人生、如商场，这话你也听了不少次，很多时候我们败在信任和以为，因为对方平常的形象，你才会去假设他会做什幺样的事和不会去做什幺样的事，反之这些假设是自己判断、以为的，真正会做什幺事只有对方自己知道。比如我吃定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形象，因此我晓得我换棋，不会引起你的怀疑，还能赢棋，胜负已定，谁会晓得中间的狡诈，纵然晓得又如何？」

霍陈玖听进老夫人的话，看着眼前恢复换棋前的棋盘。

棋能动手回复，人生固然不行，之后即使再补救，造成的事终究是造成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有谁能比祖婆更合适。」

「你怎幺不说是宝刀未老？」

「多狠的一把刀，连亲孙也不放过。」

「你祖婆我可不是吃素来着。」老夫人骄傲哼气。

霍陈玖听见外面的母亲在找他，开口跟老夫人说几句要她早睡多顾身体的话，才跨步踏出房门，脚还没落地，房内的老夫人出话提醒他。

「玖，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凡事一体两面，情势所逼之时，纵然狡诈，为达目的，也无不是。」

「我了解其中意思，祖婆。」

霍陈玖退出房，长廊底端，大夫人正慢步朝他走来。

月色下，俊脸叹笑，谁还不是在以为他是忠心霍陈的玖少爷？

纵然狡诈，为达目的，也无不是。

以退为进，以忍为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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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陈家过年之盛大，为感染过年气息，霍陈家的女性同胞全偕着老夫人上市场，宅邸的打扫由童长裕发落，不断想起身做事伸展筋骨的李管家，被几位老爷少爷压了下来，怕他坐不住，霍陈琰还带来斗智桌游要跟李管家一较高下，李管家本没兴趣，这东西对他来说是年轻人的玩具，他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