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古道热肠。”某人大言不惭。
此刻牧黎发了个申请加入对话的请求过来,佐伊便连忙收敛自己的轻浮作态,建了群组,将牧黎接了进来。
“牧队长,弗里斯曼参谋已经跟我说了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看守拉缇雅的事就交给我,我会对她进行常识教育的。”佐伊装模作样地说道。她是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的,单独面对兰妮时偶尔口花花,也不过是她生性如此,面对漂亮美女时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了,并非真的有那个心。但是当同时面对牧黎和兰妮时,她可就一点都不敢了,她知道牧黎的厉害,可不想被牧大队长扒皮抽筋。
“嗯,辛苦你了。”牧黎的注意力不在这件事上,所以一笔带过,转而问了一下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最近,朵拉怎么样了?”
“啊...”佐伊意味不明地拖长声音,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快她答道,“其实还是老样子,挺老实的。不过感觉她最近似乎有点心事,我也没去问。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主要就是这两天事情多,斥候组刚成立,我一直也没去问一问斥候组里成员的情况。好歹我也算是斥候组的组长,觉得自己挺不称职的。朵拉呢,跟我有些渊源,在组里的位置也比较特殊,所以我还是比较关心她的。”牧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昨晚为了抵抗拉缇雅的精神侵入,她耗费了不少精神力,也没休息好,如今精神萎靡,太阳穴还有些微微的抽疼,所以一直坐在兰妮的车子里,靠着兰妮休息。现在她正强打精神和佐伊对话。
“我明白的牧队。你放心,c组那里我不大清楚,不过咱们b组这里挺好的。老大...仇争的腰伤快好了,朵拉也挺听话的。”佐伊道。
“嗯,那就好。”大脑中仿佛有一根筋拉了一下,疼得牧黎轻微地倒吸了口气,缓了缓她才继续道,“麻烦你照顾一下朵拉,她还是个半大孩子,很多事也不懂。她冒犯你的地方,你多担待着点,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诶,好。”佐伊应道,此刻只觉得牧黎像是在托付自家女儿一般千叮咛万嘱咐,想想两人间的关系,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觉得心酸的人可不止佐伊,兰妮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对牧黎的了解胜过佐伊,是清楚知道牧黎过去经历的少数人之一。朵拉觉得牧黎亏欠自己,始终无法原谅牧黎,而牧黎因为内疚对朵拉暗中照拂。就好比牧黎觉得牧心亏欠自己,始终无法原谅牧心,而牧心也因为内疚始终在暗中保护着牧黎一样。历史在两代人身上循环,也不知是不是牧家人的命数如此。牧黎身在其中可能看不大清晰,但兰妮作为距离她最近的旁观者,却是一目了然。
兰妮不知道自己对此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一方面与牧黎一样觉得牧心做出的事情不可原谅;一方面她却又不希望牧黎与母亲之间闹得如此不可收拾,以至于心中抑郁难平,留下一辈子的伤痛。她也很矛盾,不知是该支持牧黎远离牧心,还是该调解母女俩的矛盾,尽量去化解她们之间横亘的诸多坚冰。所以她只能将这个问题搁置,甚至狡猾地将问题抛给了牧黎自己去决定。是的,这是牧黎母女间的问题,本该有牧黎本人决定。但兰妮却依旧产生了负罪感,在这个问题上,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无论如何,只希望这一路平安,这些问题,不会影响本次行程的最终目的。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大部队在经历了西行长征路上最初的坎坷灾难之后,终于赢来一段相对平稳的推进期。一连四天时间,他们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危险,虽说依旧需要耗费精力和时间去斩除道路上的一些“拦路虎”,但逐渐习惯这样行军强度的大部队,基本上没有什么压力了。
1月7日全天,他们穿越了布达厄尔什,当晚抵达赛克什白堡驻扎。
1月8日清晨,他们离开白堡,目标维斯普雷姆。但由于路上遭遇道路大面积塌方,不得已绕道,夜半露宿野外,一直到1月9日中午才抵达。
短暂的休整三个小时,大部队继续出发,从维斯普雷姆笔直向西,经亚诺什哈佐抵达匈牙利最西境克尔门德。抵达克尔门德时,已经是1月10日的下午五点钟了。
奥地利的国门就在目前,1月10日深夜,他们却遭遇了一个料想之外的沉重打击——两辆储水用的水车被突然夜袭而来的火族火风炎虫喷吐出的低燃点高危□□点燃。虽然经过一番战斗,三只火风炎虫被杀死了,但是水车也彻底腐蚀燃烧,已经无法维修了。这意味着,大部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清洁水源,必须采用最原始的办法——以桶汲水。如此取水储水,浪费时间精力不说,最要命的是难以保证使用安全。即便经过机器滤水和高温杀毒,也很难确认水中是否有耐高温病菌留存。
这件事让牧心伤透了脑筋,也让所有人的心凉了半截。
无论如何,队伍还是要继续前进。好在,他们暂时驻扎的克尔门德,供水管道居然还能运行,当然,是极为靠近供水总闸的地段。经过一番简单的清理和维修,大部队激活了克尔门德供水总闸附近一家高级酒店的热水供应系统。阔别多日,全体成员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牧心看这附近天气不错,还特意多留了一天给大家清洗晾晒衣物。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