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间有这么大?”他说,扭头环顾着四周,“我的书架有这么大?!”
他将目光转向严珂:“你帮我收拾的?”
杜掌门的表情实在有些呆头呆脑。严珂不禁抿住了嘴,点了点头。
“你的弟子呢,不帮你打扫房间吗?”严珂问。
杜苏木挠了挠头。“掌门总会有点小秘密的。”他做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怎么能让弟子随意看呢。”
我刚刚可没发现什么小秘密。严珂想。“但你不擅长整理。”严珂说。
“是。”杜苏木承认道,“所以我把房门锁上了,除了我谁都进不来。”杜苏木抬起手指,随着啪的一声,屋子的门应声关上。
“毕竟作为掌门,房间里乱糟糟的,让弟子看见,实在是不太好。”
所以你锁上门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房里太乱吗。严珂看着面前的这个掌门,心中无言以对。
杜苏木却丝毫没注意到严珂的心理活动,他站起身,倒了杯茶,随即拿了块点心塞给严珂。
“抱歉,”他说,“安置好小寒后,门派里又有些杂事找上我,耽搁了一段时间。”
他缓缓梳了梳严珂的头发:“你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很孤单吧?”
严珂摇摇头。他已经习惯了一人,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杜苏木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声“乖”后,又蹲在严珂面前,视线与严珂相交,同时捏了捏严珂的手臂。
“严珂,我有件事,想同你确认一下。”杜苏木说,“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严珂点点头。
“我的弟子在整理好我们离开的那栋宅,准备离开时,碰到了赶来的白龙派修士。”杜苏木说,“他们邀我的弟子一同去了地窖,下去后,没有发现任何玉剑的踪影。一把也没有。”
严珂微微皱起眉头。杜苏木看着他。
“我的弟子没有被怀疑。因为地窖上方压上了倒塌的房梁和砖块,没有被移动过。如果剑消失了,极有可能是房屋倒塌前,有人从地窖中将剑带出来的。”
严珂沉下目光,望着杜苏木。
“我那时不可能拿剑。”严珂说。
“我知道。”杜苏木柔声道,伸手摸了摸严珂的脑袋,“我想问的是,你从地窖出来时,地窖中还有人吗?会不会有什么人你没有注意到?”
“我没有看到任何活人。”严珂说。
杜苏木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那就奇怪了……”他喃喃道,“剑到底去了哪里……”
严珂并未过多在意。玉虎庄的孩童在化剑后,便不再有心智,只是普通的剑了。若不出意外,应是由他这个庄主将剑拿出庄外,随意置于某处,让其在三界作为一柄普通的剑流转。
这些剑消失,大概也不过是落入某人的手中而已。
他见杜苏木一直愁眉不展,便走上前,犹豫了一下,轻轻捏了捏杜苏木的手,就像这人曾对他做过的一样。
“谁拿走了剑,重要吗?”严珂问。他想了想,随即说:“作为青玉剑,庄中所有剑都与我在意识上多少有些联系。这些剑去了哪里,我都知道。若你想知道剑的去向,我可以帮你。”
杜苏木一愣,随即微笑起来,环过严珂,将他抱在自己腿上。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杜苏木轻声道,“你没必要为此费心。”
严珂点点头。他被杜苏木抱着,坐在他的膝头上。杜苏木淡淡的体温通过臂膀,一直传到严珂的身体之中。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严珂微微仰头,望见杜苏木一脸沉思的表情。他轻轻动了动身体,杜苏木回过神,摸了摸严珂的头发。
“怎么了?”杜苏木轻声问。
“你在想什么?”严珂道。
杜苏木抿嘴笑了一下。“我在想赵雪寒。”他说,“我在想他有没有老老实实在山洞中待着,我要不要再去看看他。”
严珂望着杜苏木。“既然想了,就去看看吧。”他说。
杜苏木摇摇头。“我将你带回来,多少也得花时间陪陪你。”他对着严珂笑道,“否则也太不负责任了。”
严珂似懂未懂地点点头。他虽然习惯了寂寞,但杜苏木肯在这房间里留下,他心中自然是有些高兴的。
然而他却不理解杜苏木说的“负责任”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杜苏木留在这里的原因,对严珂来说,似乎就只有一个了。
“定情信物是什么?”严珂问。
杜苏木呆愣了一瞬,随即挠了挠脑袋。“是给喜欢的人的贵重物品,”他仔细思考了一会,说,“交换了定情信物的人,很大程度上便会永远在一起了。”
严珂听着,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杜苏木看严珂表情变化,觉得好笑,轻轻掐了一下严珂的脸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他说。
“方才赵雪寒说他将元神送给别人时,你说他是给了定情信物。”严珂缓缓道。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小小的额头。那里曾经被杜苏木用双指塞进了将他的元神与严珂的元神结合体。
“你将你的元神给了我。”严珂说。
“你给了我定情信物,但我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与你交换。”
杜苏木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那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我的元神,到了你体内,就是你的东西了。不用与我换什么。”杜苏木笑道,刮了一下严珂的鼻子,“况且定情信物,是要交给喜欢的人的。”
“你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