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教堂在一瞬间哗声大作,宾客、神父、新郎,所有的镁光灯都看向了门口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侧脸冷峻、瞳色黯沉,就像叶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那样,他紧攥着叶萱的胳膊,给那个怕得浑身发抖的女人带来仅有的依靠和力量。
此时,他一步步走进教堂,喧闹从他身边退开,如同摩西分越红海,而他最终停在叶萱面前时,一切归于宁静。
“怀谨,夏怀谨……”叶萱摇摇欲坠地站立着,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但眼前之人的面容又如此真实。
“为什么?”她没有想到,打破安静的是身旁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新郎,“你的理由是什么,这位先生。”
“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夏怀谨笑了,那温柔的、笃定的,却又缠绵的几乎要教人落泪的笑容挂在唇角,“怎样的困难,都不能阻挡我去爱她。”
所以他从死神的手里逃了出来,乘坐的救生舱在太空里漂流了半个月,最终被拓荒者发现。他被救出来的时候,脑部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医生们都以为他死定了,靠着呼吸机和营养液维持了一年的生命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她在等你,她还在等你……”
是啊,她信守了我们的诺言,而我又如何能放弃。
夏怀谨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新娘带着丝质长手套的手柔弱无骨,放在他的掌心,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小萱,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抬起头,黑瞳中仿佛有星辰闪烁,“我愿为你冲锋陷阵,在所不惜。如今我已凯旋归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萱终于开口了,她微微启唇,眼中便有泪掉了下来,“我愿意。”啪的一声,泪珠落在了夏怀谨摊开的手心。
他突然合上手掌,紧抓着叶萱的手几乎要嵌进皮r_ou_里。众人情不自禁地惊呼了起来,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长身而起,他打横搂住新娘,抱着她发足狂奔。
时光在那一瞬间重合了。
下着雨的黑夜,混乱不堪的贫民窟,嘈杂的脚步声和子弹擦过的嗖嗖声响不绝于耳,叶萱就依偎在夏怀谨胸前,她想,这大概是她所感受过的,最快乐的时刻了。
“怀谨,”叶萱的手摸索着停在夏怀谨的左胸上,砰砰、砰砰、砰砰——那是他剧烈的心跳,“我很快乐。”
比那时候,还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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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这是您的邮件。”
接过家用机器人呈上来的包裹,叶萱不由蹙起了眉,在科技如此发达的年代,还有谁会采用邮件这种古老的运输方式?她正打算把包裹拆开,夏怀谨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哪个旧友寄过来吧。”包裹上只写着收件人的名字和地址,并没有留下和寄件人有关的信息。
“他们知道你的新地址吗?”夏怀谨拿起包裹打量了一番,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又随手放下了。
叶萱想了想,刚刚搬家,她只通知了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夏怀谨在亿万民众眼前上演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抢婚,他们这对新婚夫妇已经成为了帝国最有名的夫妻。男x_i,ng解放阵线既然已经合法化,方源也在首都设立了分部。原本夏怀谨为了叶萱自愿驻守分部,好让叶萱能住在首都。但仅仅半个月之后,他们就被无孔不入的狗仔折腾得几乎崩溃,不得不搬到了边缘港。
边缘港是男x_i,ng解放阵线的大本营,狗仔们还没胆子跟到这里来。想到自己连蜜月都被破坏了,叶萱不由气闷地瞪了夏怀谨一眼:“还不是怪你,否则我们怎么会需要搬家。”
“好好好,怪我怪我,”夏怀谨十分好脾气地承受着妻子的嗔怒,长臂一伸,便将叶萱搂进了怀里,“我任你惩罚,好不好?”叶萱没理他,他便厚着脸皮蹭上去,“今晚你在上面?上次你不是说想……”他一面用言语撩拨着,大手还在叶萱身上不断点火。
叶萱被弄得浑身发软,声音也不知不觉地柔了下去:“我不要今晚……现在就要。”
夫人发话,夏怀谨哪敢不从。之后便是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又和妻子温存许久,夏怀谨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叶萱懒洋洋地起身,原本想去洗澡,忽然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包裹。“打开看看吧。”她自言自语地走到桌子旁,拆开包裹,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芯片。叶萱拿着芯片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她略微沉吟片刻,将芯片放进了视讯器里。
屏幕上一片漆黑,就在叶萱以为芯片说不定已经坏了的时候,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坐正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像是乱码的数据流在屏幕上飞快滚过,滋、滋滋……“咦?”叶萱皱着眉,她好像……好像看到了人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混乱的画面又闪现了接近半个小时,那个人影开始越来越清晰。叶萱的心跳逐渐加快,双手紧握成拳,手心里满是汗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是什么?那个人影是谁?
终于,闪现的数据流消失了。人影的轮廓渐渐固定下来,砰的一声,叶萱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屏幕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