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用晦这么久都没追来,看来就是默认了。丫没良心的,他暗想。
严昭著立马把他提溜起来,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现在能交代了。”他抱臂倚在墙根上,眼睑微垂,漫不经心似的。
“行,您是大爷。”袁彬服气,“不就沈用晦那点破事吗,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他追查米戴这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得有好几年了吧,好像是一从家里独立出来,就开始了。得是七八年前。”
“哦?他到底为什么对米戴那么感兴趣?”
“我只问过他一次。”袁彬说,“他说,有件事,非要找那女人帮忙不可。”
严昭著皱起眉来。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他……”严昭著顿了顿,“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哈?”袁彬一愣,“病?”
“嗯……就是,身体方面的……也可能是j-i,ng神方面的,病症。”
袁彬摸了摸后脑勺,“身体上没病,有病他咋可能进特种大队?j-i,ng神上,j-i,ng神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真的觉得他有圣母病,不是开玩笑的。”
“你说的圣母病,是什么意思?”
“就是见不得烂事坏事啊,你不知道,”袁斌说,“这两年情况好很多了,尤其是来首都之后,几乎不大犯了。可是以前,那简直够得上全国道德模范的标准了,见不得一点腌臜事儿,为这,吃了不少苦头。”
“这难道不是三观正,嫉恶如仇?你怎么评判他j-i,ng神有问题的?”
“不是,嫉恶如仇没毛病,可你见过那种,做好人好事没成功,就自责到自残的境界吗?不夸张地说,他真跟自残没什么两样了。就举个你知道的例子,还在z市学校里那会儿,他拦住丧尸狗,不是造成了本来没必要的伤亡吗?完了之后,他对那沙袋打拳打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瘫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两个手血呼拉擦,差点废了。”
“……你没问过他?”
“这咋问,说兄弟啊你好人好事做太多了我觉得你j-i,ng神有问题?”袁彬一摊手,“我是问不出口,我只能好好看着他,防止人哪天真的把自己给废了。”
严昭著不再问了。
袁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不见他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摸出烟,挡着风点上一支,对袁彬扬了扬,“来根?”
“……来。老子特么陪你在丧尸堆边上抽烟。”袁彬接过烟。
严昭著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他,“你觉得我跟沈用晦……合适吗?”
袁彬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啥?”
“……没什么。”严昭著往回走。
袁彬把他刚才那句话,在脑子里整个儿过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忐忑这么少女画风的一句话,是从酷帅狂霸拽的严大佬嘴里说出来的。
“瞎呆那儿干嘛呢。上车。”严昭著已经坐在车里,按起喇叭。
“哦。”袁彬急忙上了车。
车子行驶起来,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袁彬斟酌着开口:“说实话,我觉着你们,不合适。”
车子恰好走到拐弯的地方,来了个急刹漂移,九十度大摆尾。
袁彬一下子撞到车门上,脑门磕了个瓷实,差点没连车门一块甩出去。
我艹(*#……听老子说完不行吗!他在心里怒骂。
他没说完的下半句话是:但是谁让我兄弟喜欢呢,都快喜欢死了,你就别纠结了从了他吧。
现在,一边欣赏严昭著面无表情的脸色,一边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大包,决定把这句话烂在肚子里。
让你丫横!
*
黛弥儿放东西的银行,是一家小型的私立银行,在首都城里位置很偏,距离基地也挺远。
因为路上耽误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严昭著带着袁彬到地方的时候,光刃已经到了,并且把外围的丧尸清理了许多。
前面不远处,沈用晦带着十几个光刃成员,还在战斗着。
看着严昭著身上渐渐组合起来的黑色殖甲,袁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居然真的是金属材质。
他对这帅出天际的一身机甲毫无抵抗力,垂涎欲滴地道:“严老大,您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啊,咋就没有异能波动呢?”
严昭著拍开他的手,“不该问的别问。”
“哎,你是不是就传说中的——铁甲超人?”
“你该归队了。”严昭著说完,不再理他,一个加速,冲到了光刃阵容的前线。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落点,刚好在沈用晦身边。
沈用晦看了看,沉默地让出一半防线给他。
严昭著也不藏拙,第一时间打开了手臂上的两门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