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已经陪同聊了一会儿的咨询师说,孩子已经三年级了,还连英语的二十六个字母都没搞明白,所以当妈的很c,ao心,眼见孩子跟不上大课,希望来报个课下的一对一辅导。
江鲤问了两句话就应下来了,暂时报了价格,但没收费,女人表示完全可以接受后,江鲤点头:“好,那您先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有合适的老师我们三天内给你打电话。”
余棠泡着花茶问她:“你这里不是不收一对一吗?”
她话音还没落下,又一个还身穿长裙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披着长发,看起来气质很好,进门稍微打量了一下环境后,询问刚闲下来的咨询师:“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的负责人是哪位?”
江鲤边接水边看了她一眼,“有事儿吗?”
女人很快走过来,很委婉地跟江鲤表达了你们这边需不需要周末的兼职老师,我想应聘之类的话。
“……”余棠泡着花茶,随便看了两眼,觉着这个女人说话的气质和条理看起来,应该本来就是个老师。
但她暂时对身份信息还有所保留,因为棣花很多学校近年来都对在校老师有严格的规定,关于校外兼职,轻则检讨,重则少排班停课。所以到了真正谈拢的时候,才会出示自己的一些资质证明。
江鲤自然也是了解的,所以没多问,只是端详了她一会儿后,客气地给她倒了一杯水:“您是教什么的?”
女人说:“小学到高中的英语都可以。”
“……”这也就是间接表明她是个高中英语老师,江鲤自己也笑了起来,看了余棠一眼后,带女人进了她自己平时很少待的正经办公室私聊。
没一会儿,两个人相谈甚欢地走了出来,江鲤说:“那大概就这样,我这边刚好有一个三年级的孩子需要一对一,你这个周六先……”
余棠:“……”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画风清奇的“中间商赚差价”,不由对江鲤如今的八面玲珑刮目相看。
江鲤送走这个女老师后,又恢复了没个人样儿的样子,冲余棠飞了个吻,“看什么,学校的老师能教好一个班,就没道理教不好这一个,而且通常自己出来兼职的人都很有责任心,为自己的口碑着想,而且我们一对一是签合同的。”
余棠倒没想这个,而是想着现在的人果然生活都有着nb,可能正经的保底工作月拿三千,然后副业月入三万。
“只是教师这个行业——”
“嗨,你不能强迫所有人都自律,怀揣伟大梦想,体制内的工资就是不够高消费城市的平均生活水平。”江鲤懒洋洋在她两千块的椅子上躺下,“如果老师能够在外面兼职别的行业,比如开个淘宝店,却不能兼职教育机构的工作,这没有道理。”
余棠不想跟她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喝了一杯茶后十分接地气地回了句:“借我一百块。”
“……”江鲤很诧异:“你这才停职不到一个周,又穷到要饭了?”
“是啊,我努力又勤劳,但我没有钱,这也没有道理。”余棠眯着眼睛冲她笑。
“得了吧,我怀疑你是在外面包养了一打的小情人。”江鲤抱着她的滑稽抱枕翻了个白眼儿,捞出手机给余棠转了一千。
余棠是她见过的穷得最稳定的人,就是那种在饿死的边缘还能一直苟。
“好了,明天早上给你捎早餐。”余棠划着手机笑了笑,又搓弄了一下江鲤的头,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了。
她心里一直想着段汀栖父母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忽然很想见见那个人。
最近的天气都非常诡谲,一会儿艳阳高照,一会儿风雨雷电四件套,段汀栖顶着一道响在身边的炸雷上车后,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是余棠刚发来的消息:“今天加班么?”
她接过旁边林西陵递过来的毛巾随便擦了擦脸,回复:“嗯,晚上有点儿事情要忙,你自己吃饭。”
林西陵那边临时有一件事情需要她帮忙,所以刚才就近开着车就过来了。虽然段汀栖也没琢磨明白这事儿有什么好避讳的,就随手兜了瞎话:“晚上可能要下暴雨,就不要过来接我了,早点睡,乖。”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在一起,她想。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在意的东西越是坦荡解释越会有一种故意试探的意思,和在一起时的坦诚与忠诚完全相反,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余棠有点在意林西陵,段汀栖自然也是知道的。
“走吧。”她一边揉着头发,一边低头等着余棠的回复,也没抬头。
林西陵的车缓慢划入了雨幕,余棠靠在立柱上挪了个方向,若有所思地目送她们离开后,也收起手机重新上了车。
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巧的红丝绒蛋糕,段汀栖平时爱吃这种小蛋糕,但嘴上不说,余棠要是偶尔给她买了,她就会很高兴。只是高兴了也从来不说,得别人偷偷去看。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车转悠了一会儿后,余棠回家随便下了碗汤面,安静地吃完后洗了盘水果回卧室了。
红丝绒蛋糕被她提回来放在了茶几上,很小巧的一个,晚上回来吃也是可以的。
中雨越下越大,还不时伴随着响了一晚上的雷鸣,段汀栖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客厅亮着一盏小灯,她边换鞋边看了眼余棠卧室的方向,然后瞧到茶几上的小蛋糕时忽然眨了眨眼。
余棠平时的老年人作息非常规律,因为起得早,所以通常晚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