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涿笑出声:“你在国外待了几年,还没习惯那边的饮食?”
“以前有私人厨师,哪里需要吃外面餐厅的食物。”
他们就这样说着家长里短的废话,竟也说得津津有味,一个恨不得马上结束手头上的工作飞回国,另一个恨不得钻进手机屏幕里,穿越到对方身边。
“竟然还有一个星期……”徐涿唉声叹气地后仰瘫倒在沙发上。
杜子佑沉默片刻才小声道:“不是一个星期,是五天。”
徐涿被他逗笑,手机举着凑近来,端详着屏幕那头的俊脸,油然而生的冲动让他凑上去在上面猛亲了一口,发出啾的一声。
虽然没有真的被亲到,杜子佑的脸却r_ou_眼可见地红了,像熟透了的果子。他有点慌地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对方正专注在路况上,没有留意乘客的动静。
徐涿还不满足,语气殷切地问他:“离开这些天,你想我了吗?”
这是例行功课了,每次通电话都要你问我答来一回。然而例行了这么多回,杜子佑还是觉得羞赧又甜蜜,用蚊子似的声音轻轻回道:“想。”
前排的司机听不懂中文,却被他裹着蜜糖的语调撩动耳朵,下意识地抬头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乘客。五官j-i,ng致、线条流畅的脸上洋溢着微笑,双颊绯红,耳廓也染成粉色,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艳丽。
大概是某位亚洲明星吧,司机暗忖,长得真是好啊。
那头徐涿收到回答后心花怒放,又不依不饶地调戏一番,直到杜子佑的车子到达目的地,正要挂断时,徐涿突然喊了他一声:“子佑?”
几位同行的高管已经在等着了,一见到杜子佑便朝他走来。杜子佑抓紧时间回应:“什么?”
徐涿定定地盯着他,最后泄气地摇头:“没,叫一下而已。你去工作吧,晚上再聊。”
挂断视频通话,他扔开手机,双手捂上自己的脸。
对杜永封和武姝来访之事,他反复斟酌了许久,不确定应不应该告诉杜子佑。
提前告诉他,是希望能早做应对,否则半个月的出差回来,不知杜永封已经搞出了什么样的风雨。
不告诉他,则是怕影响他的工作,这次出差对秉优的前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联姻的事只会扰乱他的心绪而已。
思来想去,徐涿最终选择自己独自承受心理折磨,他时不时对武导旁敲侧击,好提前捕捉到风声,所幸目前为此尚未发现异常。
徐涿一天天计算着杜子佑回国的日子,总算等来这一天。杜子佑的飞机将于下午抵达机场,他不能亲自去接,便准备下班后直接去杜家,对方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从机场回来。
如今已是夏日的尾巴,连续两天下着淅沥的小雨,酷暑再不见踪迹,反而初现凉意。
毕竟这最后一场雨过后,便会正式入秋。
徐涿从轻食阁谈完生意出来,绅士地给叶文菲撑起伞。
手机在兜里震动,他心里一喜,一定是杜子佑打来的电话,告诉自己他下飞机了。
然而掏出来看,却是“老头儿”三个醒目的大字,配上一张故作严肃的头像。
他接通:“喂?什么事?”
浓浓的失望掩盖不住,一旁的叶文菲不禁抬头看他一眼。
“什么事!?”徐有材愤怒的声音差点儿刺穿他的鼓膜,“该是我问你干了什么好事!”
徐涿心里咯噔,难道他知道了他和杜子佑……
“王八蛋!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徐有材大吼着质问,怒火要把电话都点着了,“平时以为你虽然性子野,但是挺稳重,想不到是我这双狗眼看错了人,生出你这个败家子!”
“行了,你别把自己骂进去,”徐涿按捺住不朝他吼,“你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老子我快要破产睡大街了!你说发生了什么!”
破产?公司出问题了?
徐涿不笨,第一反应想到杜家和武家——毕竟有能力有动机的人不多,他们是唯一一个。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是基于何种原因。是发现了两人的关系,还是单纯的不爽自己的顶撞,抑或通过打压杜子佑的好友,来给杜子佑施压。
徐有材还在气急败坏地嚎:“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就算他不说,徐涿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声线:“你先别激动,我马上回去。”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和叶文菲道别:“你自己回公司,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了家里有时,临时请个假。”
许是气急了,徐有材中途又锲而不舍地打来几通电话,徐涿又要开车,又要应付他,直到车子在家楼下的停车场停下,才找到机会给杜子佑发信息,说是回了家,暂时没有空去杜家看他。
“行了行了我到了。”他对徐有材通着话,一边上楼。
当初徐有材做工程发了财,他们一家三口正准备搬到大房子去住,随即发生了绑架事件。
于是徐家人决定财不外露,平时能低调就低调点,千万不能在外面招摇。所以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一家还住在旧小区里,只是把楼上两间买下来,把三层打通了而已。
街坊邻居都是熟识的,关系也融洽,徐涿一路走上楼被几位大妈热情地拉住,嘘寒问暖的,徐涿好不容易才摆脱。
到家门口还没进门,他就受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徐有材拎着棍子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马上扑上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