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冷笑:“你想拿我怎么样?”
“你喜欢殷朗是吧?”
殷戈微微蹲下身,深邃冰冷的黑眸盯着季糖,不怀好意地笑道。
季糖微顿,随即他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地肯定:“是。”
殷朗对于他来说,便是一整个厉鬼收容所,是他的一整个家。
殷戈:“我本来打算杀你的,可现在听说你喜欢殷朗,我就不杀你了。但是……我会把你在这里关到登基大典结束后,那时候殷朗肯定也死了,我可以把他支离破碎的尸体交给你,让你看着喜欢的人的尸体……”
季糖咬牙:“你——”
殷戈继续道:“你不是想保护殷朗吗?你现在根本逃不出去,你被押在地牢下,四肢都铁链被绑住,而且四周都有人看守你。你只能乖乖地等到殷朗在登基大典上死去,才能被我们放出去。”
比起直接杀死季糖,殷戈更想看着季糖孤独地待在地牢中,感受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会让人生不如死。
殷戈仇恨一切与殷朗有关的人。
如果没有殷朗,他的母亲……大概也不会死吧。
殷戈轻叹口气。
季糖面对殷戈的话语,他没有示弱,仍是紧紧盯着殷戈,如同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你劝你早点接受现实,殷朗不会来救你的。”
殷戈冷声道:“他根本不会来救你的,他甚至不知道你在哪里……”
季糖扯起嘴角:“万一他知道了呢?”
“不可能……”殷戈一句话还没说完,地牢外突然传来属于侍卫的尖叫声,伴随着激烈的斗打声,但几秒钟过后,一切恢复于死寂。
殷戈眉头一皱,抽出剑,想出去看情况。可已经迟了,通往地牢的地道响起皮靴踏地的脚步声。
季糖的心跳声也骤然狂跳起来,紧紧盯着入口。
下一刻,季糖看见来人,惊喜道:“殷朗!”
殷戈的剑猛地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睁大眼睛,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季糖在这里?”
“季糖两小时后,我就察觉出不对劲。”
男人手里的剑沾染着热腾腾的鲜血,他有点嫌恶地用指尖抹掉鲜血,一边冷声喃喃道。
“我不但知道你的私人地牢,还知道你的计划。”
果不其然。
季糖心一顿。
他早先就有猜测,殷朗作为即将继承皇位的皇子,不可能没有警惕之心。不过他有一点唯一不解,既然殷朗知道有人想要杀死他,可他为什么不防备。
“你怎么会知道?!”殷戈面色一白,他后退几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始终来不及说出,腰腹部位便被殷朗的长剑穿过,穿出殷红色的滚烫鲜血。
殷戈腰腹一阵疼痛,他猛地蹲下身,捂住腹部:“你……”
在殷戈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殷朗用长剑帮少年砍断铁链。
——
殷朗将季糖从铁链的束缚中救出来后,仔仔细细地将季糖的身体检查一遍,确认对方没有受到伤害。
季糖的衣服沾上一点殷戈的鲜血,他瞥一眼旁边倒在血泊的殷戈:“他……”
“没有捅中致命部位,死不了,但下半生可能会落下病。”殷朗抬起脚,将殷戈踢到一边,不让殷戈的鲜血碰到季糖。
殷朗脱下自己的绒毛外袍,将季糖整只包住,然后猛地抱起来,径直带出地牢。
季糖看见通向外面的地牢地道内,都倒有很多昏迷不醒的侍卫,甚至有些人是浸泡在鲜血当中。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殷朗并非表面上看的这么温和,他远远比季糖想象中的更要残忍。
季糖缩在殷朗的怀抱当中,脑袋枕着对方温暖有力的胳膊,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
这是他穿到古代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强大的安全感。
——
季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是身处黑暗潮s-hi的地牢。他躺在殷朗的大床上,盖着软绵绵的羽绒被,空气间弥漫着属于暖炉的温暖气息。
他想要坐起身,可却被男人按住:“你发烧了,先躺着,药没煮好。”
季糖微微愣住,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的确有点烫。
可能是在地牢那里受了寒气。
季糖重新蜷缩回被窝,只探出一个脑袋,盯着男人英俊的面庞,喃喃道:“陛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殷朗:“你说。”
季糖:“你既然知道殷戈他们要杀了你,可你似乎没有做出防备的计划。”
他观察殷朗这么久,殷朗每天除了写诗喝茶之外,便是陪他。
殷朗轻笑一声,一双蓝眸被暖炉的火光浸染上金色。他抬起手,揉揉季糖毛茸茸的头发:“你真的要听吗?”
季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