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吃的放在桌子上,他自己拿了个包子坐在床边开始吧唧吧唧的啃,包子是他让后厨特意做的,r_ou_是城里新鲜提供的羊r_ou_,后厨大娘的手艺没有话说,皮薄馅大,咬一口下去热气腾腾,汁水流出。
羊r_ou_的鲜美能把人馋死。
安偕不说话也不劝床上的人,他就坐在床边上,吧唧嘴的吃包子,听上去就香的不得了!
几分钟后,阿锦伸出脚,把这个王八蛋踹到了地上!
……
太阳下山,仆人端来了新的火盆,蜡烛被点燃。
安偕和阿锦并排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边啃包子。
两人一边啃包子一边说话。
阿锦说:“你不是真的蠢货,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他心里有没有好意你比我清楚,为什么你还要带兵去?”
安偕淡淡嗯一声,“我知道这件事透着蹊跷,但是这是他的江山,他未必会拿几万士兵和自己的边境来杀我,他想杀我只是我们的猜测,只能占一半,没有危险,能挫败敌人也占了一半,所以我会去。”
阿锦说:“那他万一就是恨不得你死呢?”
安偕顿了顿,把包子塞进嘴巴嚼了嚼吞下去,扭头对阿锦认真的说:“那我就去死。”
“……”
手里的包子被捏紧,汤汁流下来,沾到了阿锦的手。
安偕弯下腰,把包子上和他手上的汤汁舔掉了。
阿锦垂头下头,半响看着那个包子问:“为什么?”
你就对他那么好吗?你这一辈子就必须把一份感情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给谁吗?就算所托非人?
你他妈的又不是圣人!
“不仅仅为他,更多的是为我,为你。”安偕突然开口。
阿锦怔了怔,抬头望向他。
安偕说:“我想了想,我这辈子算是对得起他了,能做的都做了,我曾经发誓一辈子对他好,守他一辈子……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
“但是阿锦,我欠你的。”
“如果真的是那种最坏最坏的情况,他要弄死我,那我应该是恨的,不甘心的,我要没死肯定会对他彻底死心,而且死了一次就算一辈子完了……”
安偕转头,英俊爽朗的脸庞带了点笑意,他抬手非常轻、非常轻的揉了揉阿锦的脸颊,上面有被他打出来的伤口。
“所以,下辈子,我就对你好。”
就对你一个人好。
阿锦喉头发紧,鼻子酸的厉害,他抿住嘴唇垂头。
安偕放下手,在他脸底下接着。
那些眼泪洇s-hi了他粗糙的掌心。
“我死了,你就好好的活着,我从下面等你,等几十年后我们在相会,到时候不管是变成什么,是人是狗,我紧紧的跟在你屁股后面,你赶也赶不走。”
安偕笑起来。
他说:“这辈子我没给你的,下辈子我都给你。”
并不水润的嘴唇亲吻在阿锦的头顶。
“骗子……都是骗子……”
阿锦笑着,哭着。
因为他想要的那个人对他动了心,因为人死了,谁敢保证有下辈子?
晚上的时候,安偕没回自己的房间。
他想留下。
安偕没有做什么,阿锦也没做什么。
两人互相搂着对方,阿锦凑到安偕的脖颈去闻来闻去的,安偕就低下头抱着他的腰,细细密密的吻他额头和头发。
一夜的夫妻,能有多吸引人?
他们舍不得睡,就这么耳鬓厮磨的靠近对方。
但是天终究会亮的。
安偕躺在床上,手臂枕在脑后,阿锦从床底下拖出个小盒子,坐在床上熟练的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安偕凑过去看,发现盒子里的竟然是针线女红。
安偕诧异的支起身体,“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女儿身吗?”
“去!”阿锦瞪他,没什么杀伤力,“我是不是女儿你都摸个遍了还不知道?”
他耳朵尖有点红,开始不太熟练的捏着针刺绣,阿锦很有耐心,一针一线虽然缓慢,但却计算的很好。
上面图案勾了金线,安偕瞅了半天,发现应该是两只鸳鸯。
阿锦说:“咱们这里,订了婚姻的都要锈,女人给男人锈,锈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挂在腰上走在一起,说明我们是一对儿的。”
阿锦的表情非常温柔,脸还红红的,平时拿刀的手做这种活计不熟练,还扎了几下,但是他都没在意,小心的用别的线勾着金丝往里面刺,勾勒着那一对儿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