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拿着安偕和三皇子安成静的情书,沉默的做那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时,搭成鹊桥的麻雀。
仆人,是不能让主子为难的。
所以他不怨恨安偕。
平民,是不能斗胆怨恨君主的。
所以他不能怨恨三皇子。
折磨、煎熬,阿锦忍了几年,忍到拿着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道道的刻,恨的时候就刻,难过的时候就刻,活不下去的时候也在刻。
血淋漓的伤口从手腕到肩膀,从左手到右手。
有一年他和三皇子的暗卫蹲在y-in暗处警戒,不能放过一个人来到皇宫中这片偏僻的花园。
因为在他们背后,三皇子和安偕在花丛中滚到一起。
阿锦耳力很好,他听见三皇子发出细细的哭声,黏腻、娇弱,而安偕的笑声沙哑又温柔。
那一刻他变成了石头,无声无息的蹲在y-in暗的角落,只能就这么听着……
回去的时候,安偕的眉间都是笑意,一路上和他聊了好久,阿锦笑着应合。
在第二天休息的时候,却来到男人和男人消遣的地方。
他花了自己的大部分积蓄,找男人,不要下面的,要上面的……
受了大把银子的小倌眉开眼笑的给他叫人去了。
在香气熏天的房间,桌子上不一会就摆满了各种j-i,ng致的点心小菜,阿锦拎起桌子上的酒壶直接给自己灌了下去。
这里面一般都加了点药,免得有些体力不行的客人不尽心,也免得客人长得太丑小倌不卖力。
等他喝下去,身体也热上来了。
阿锦坐在床上看着门被打开,笑容满面、长得还算过的去,但是身体强壮的男人进来后,他淡淡的说:“不用介绍,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也不需要客套,你只需要闭嘴做就好。”
进门的男人笑容尴尬凝固在脸上,随后又很识相的闭嘴点头,直接走过来开始脱阿锦的衣服。
阿锦就坐着,看男人动作……
他闭上眼睛,感受这在身上抚摸的手指,幻想那是安偕的手。
他被推倒在床铺上,带熏香和的柔软布料摩擦在他身上,大手在躯壳上游走,药劲上来了,身体也被涂抹了东西,‘安偕’将他面朝下翻过去。
阿锦抓紧了被子,眼泪从紧闭的眼睛中流出来,在被子上印出一圈圈的水痕……
“安偕……”
我怕疼,我不怕疼。
我不怕各种煎熬和伤痕,我怕的是没人会心疼。
黑发倾轧下来。
门被撞开了。
一阵凉风打在身上,让阿锦一个激灵,耳边有男人发出女人般尖细的叫声,背上的人发出了痛苦的闷哼,阿锦张开眼,看到了一张愤怒的、朝思暮想的脸。
“安偕……”
他怔怔说完,脸就挨了一拳,怒极的安偕下手非常重,鼻血立刻涌出来,接着安偕骑在他身上,又扯着他的头发,给了他几拳!
有人嘶喊着叫人,或者过来拉扯安偕,但是安偕扭头看过去时,那种贵气威严和怒火让南风馆的打手不敢上前。
也有人认出来了安偕的脸,这下他们更不敢了。
庆国公的独苗,未来的天潢贵胄,还从战场混了个小将军,谁敢拦?
阿锦就这样被安偕打成了猪头,脸上没一块好地方,然后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摔在阿锦的脸上,冷冰冰的说:“穿上!”
说完,他散发着y-in沉的怒火把人都赶走了,门被关上。
挨打的阿锦却笑了,他肿着脸,一边笑一边穿衣服,最后和安偕回了家。
灯火阑珊的路上。
阿锦对前面的人轻声说:“您今天拦着我,明天我还去。”
前面的人脚步顿了顿,没回头,“那我就打死你!”
“为什么您要打死我?”阿锦问。
“那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作践自己?!”安偕也问。
“因为我嫉妒啊……我也想像三皇子那样被您抱,但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去找个假的。”阿锦轻轻的笑。
安偕不走了,他回头,那张脸上和眼睛写满了错愕。
看到这一幕,阿锦忽然有些畅快,他没忍住把这么多年所有的感情和干的事情都说了。
他一边泄愤的说着,一边用肿的和猪头一样的脸畅快的笑,就如同得了疯病的疯子。
说到最后,他放缓了声音,很爽快的说:“……您知道吗,我会舔您用过的杯子,会吃您剩下的饭,会在您外出的时候溜进您的房间躺在床上去嗅上面的味道……怎么,恶心吗?”
阿锦把自己的感情用刀子一刀刀割裂,血淋淋的给安偕看,他笑着,却不如哭。
安偕冷静下来,甚至表情带了些不知所措的怜悯和愧疚,他张口说不出半个字,最后那只长了茧子的手牵起同样长了茧子的手,背过身一路跑回了府里,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