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和尚,你既然不吃肉了,那就赶紧离开这里。”马坤元一边在空中扭动身形,试图将武器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一边回应随心的话。
随心说:“那可不行,我的两个儿子还在里面杀猪,我答应他们要在这里守着的。”
马坤元叫道:“和尚哪里来的儿子,我看你就是在这里故意装疯卖傻,兄弟们给冲进去,替帮主掠阵杀贼。”
下方的大多数弟子虽被随心震飞过,可是因为随心控制得当,并没有伤及到他们,此刻他们早已严阵以待,齐声应道:“是!”
弟子们开始挥动武器,举着火把往正厅里冲去,嘴里呼喊着滚滚杀声,为自己助威。
随心看见地上的人群就好像炸锅的沸水,场面变得难以控制,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就好像一个闯了祸的孩童一般。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脸色就恢复了过来,低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正厅之外喊杀声一片,厅内的沈立忠听后喜出望外。
他就像一个绝望中的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一般,精神为之一振,掌法、拳风也随即刚烈了几分。
宁不凡一时间没有适应下沈立忠突然变强的掌风,肩膀不幸中了一掌,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不过他在中掌后,剑不回撤,顺势还了对方一击。
沈立忠收招回防不及,侧身一闪却还是慢了半刹,剑尖没入了他臂膀的肌肉之中。
宁不凡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剑,居然可以刺中对方,他打算借力卸下对方一只手,却不想沈立忠忍着剧痛,硬是用伤手挥出一掌,逼得宁不凡不得不拔剑后撤,他可不想在这最后关头,与之以命相搏。
沈立忠暂且逼退了宁不凡,忍着手臂上的伤又朝雷风行猛攻而至,丝毫没有防备的雷风行还在与之拳影抗衡,因此胸膛中了连环三掌,之前的内伤迸发,不得不被迫闪退。
雷风行才刚刚后退,沈立忠想趁机冲出正厅,却被沈文极横锏一劈,断了他的前路。
沈立忠恶狠狠的盯着儿子,冷冷道:“逆子,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对你老子下手了。”
沈文极略带哀伤的说:“是啊,看来今日注定咱们父子俩,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钱帮的大厅了。”
“你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就不顾咱们多年的父子之情了吗?难道血肉至亲,在你心里还没有那个臭娘们重要吗?”
沈立忠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儿子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哪怕下了决心要杀自己,也注定在内心深处纠结难安。
他见沈文极有些动容,继续说:“文极,我知道你还是我的好儿子,只要你现在回头,我愿意把那臭娘们......不不不,把谢淑婷许配给你,我就你这样一个儿子,你如果说想要的,我会不给你吗?那都是你当初没有跟我提过,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混蛋,畜牲,窝囊废,你为了保住这条狗命,真是连这样混账的话也都说得出口,枉我还以为你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原来竟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正厅的柱子后忽然闪出了一个女人,她迎头痛骂沈立忠,她真没想到对这个男人仅有的一点好感,如今都成泡沫破裂了。
“贱人,原来你一直就躲在这里,是不是你钩引我儿子,才使得他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沈立忠见到这个女人,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把推开了身前的沈文极,朝着女子踱步走去。
女子便是谢淑婷,她一直躲在柱子后,打算在最后的时刻,再出来给沈立忠致命的一击。
她要亲手杀了沈立忠,这样才能泄掉她多年来的怨气。
可是她没想到沈立忠如此窝囊,竟忍不住提前现了身。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鼓动你儿子做的,我就是蕩妇,我就是要让你死后都被人戳脊梁骨,我就是最恶毒的女人。”
谢淑婷丝毫也不胆怯,她的怨念已经让她变得勇敢起来,她要堂堂正正的面对这个恶魔,她要从压迫中站起来。
沈立忠身上有伤,还得提防身后的人偷袭,所以他每步都走得格外的缓慢,他一边走一边骂:“我说这些人怎么会在女人的胸脯上涂毒,原来是你告诉他们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有这个嗜好,你这恬不知耻的贱人。”
“哈哈哈......我是贱人,可是这一切都是你逼的,谁不想做一个勤俭持家的好妻子,谁不想相夫教子共享天伦之乐,可是你这个恶魔,非要把一切罪责强加于我的身上,亲手把我腹中的胎儿活活打死,是你剥夺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一生,把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是哪个男人的孽障,我可不想有一个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儿子的孩子降临这个世界,我堂堂钱帮帮主丢不起这个人。”
沈立忠和谢淑婷翻出了陈年旧账,沈文极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错爱,给谢淑婷带来多大的伤害,同样也是他自己把原本一个美好的家庭彻底的毁了。
他万念俱灰,心如蛇噬一般难受。
这时,宁不凡在他耳边说:“沈兄,现在可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他的注意力都在谢淑婷的身上,你不动手,我可要代劳了。”
沈文极瞥了宁不凡一眼,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折主锏’,冷冷道:“不必了,我自己造下的孽,该由我自己来承担。”
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真正该去怪谁了,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把一切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