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沙平看见宁不凡遁去,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刚刚跟宁不凡在一起,无疑不是在头上悬着一把刀,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了,自己为了消除嫌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孙沙平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遍周遭,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后,才从草丛里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接着拍了拍怀里放着的毒药,心中激动的情绪立刻冒腾了上来,当然他不是因为有毒药而高兴,而是想到宁不凡会让天王出来帮忙伏杀而喜跃。
烈日当空,孙沙平的身影在灿烂的阳光下渐渐远去,忽然从草丛里探出了三个脑袋,赫然竟是苏陌寒、薛芊洛、岳语琴,他们望了望远去的孙沙平,接着便面面相觑起来。
原来苏陌寒就在草丛附近的河岸边抛撒雌雄双煞的骨灰,而岳语琴和薛芊洛也跟了过去,他们把骨灰撒完后,不禁被渡口对岸的景色吸引了,看着山上的寺庙在阳光下闪动,金灿灿的光辉折射四溢,仿佛就好像画卷中的绝美仙境一般。
正当他们欣赏美景最为沉醉的时候,忽然听见草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当时他们还以为是杀手在嘀咕如何偷袭他们,于是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潜伏过去,本来打算将两个刺客活捉的,却没想到是孙沙平和宁不凡。
当然薛芊洛和岳语琴并不认识宁不凡,可是看他穿着一身黑衣,两人交谈又是那么欢愉,便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便静下来听他们谈论一些什么,那些该听到的与不该听到的,全部都被他们听完了。
孙沙平远去之后,三人在草丛里互相对视了许久,薛芊洛率先开口说道:“没想到咱们队伍里的内应真是孙沙平,我得把这件事告诉骆神捕去。”
岳语琴听见薛芊洛要去揭发自己的师兄,却是面无表情,因为她此刻正在思索宁不凡与孙沙平说的那一句话,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师兄利用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居然会欺骗自己,这种打击足以把她脆弱的心灵瞬间击溃。
苏陌寒则喊住了薛芊洛:“薛姑娘切勿打草惊蛇,这事我以为还是先别惊动骆神捕,本来骆神捕就在质疑孙沙平,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事,恐怕骆神捕会按不住性子,到时候要是惊动了孙沙平,我们并无实质的证据,恐怕还会被孙沙平反咬一口。”
“芊洛刚刚就想出来将黑衣人抓住,这就有证据揭发孙沙平了,可是苏公子却按住了我,现在你又说没有证据了。那苏公子的意思是等孙沙平下毒杀害了咱们,然后才能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内应,咱们才可以出来揭发他吗?那时候咱们都做鬼了,揭发他还有用吗?”薛芊洛很不赞同苏陌寒的意思,面对孙沙平一直在从中作梗,她很是气恼,只想把孙沙平的真面目立刻揭穿,若不是孙沙平是岳语琴的师兄,为了顾及岳语琴的感受,她早就破口大骂,甚至还想剑挑了那个鳖孙。
“薛姑娘不要动怒,咱们现在身上都有伤,先不说是不是那位黑衣人的对手,就算咱们侥幸可以打得过他,那也没有把握能够把他擒住吧!”苏陌寒自然不能表明自己认识宁不凡,因此不能说出宁不凡具体有多么厉害,所以只能用这种含蓄的方法来表达了,可是这样说似乎不足以让薛芊洛完全信服,于是只好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咱们从现在开始轮流盯梢,一定要抓他一个现形,看他还怎么狡辩。”
薛芊洛思索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办法比苏陌寒的更为稳妥了,心中虽然很不情愿,嘴上却轻声道:“好吧,那就再让他逍遥两天,到时候我要用剑神给我的这柄剑亲手杀了他,也算替剑神清理门户了。”
苏陌寒没有再言语,只是将目光注视着岳语琴,他担心岳语琴跟孙沙平的感情太过要好,此事会对她的内心造成伤害,心中想要安慰一下岳语琴,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岳语琴则一直都是目光呆滞,显然因为孙沙平欺骗自己的事,让她一直有些想不明白,她自认为孙沙平是最爱自己的人,只要自己开口,孙沙平甚至可以立刻去死,可是就连这个最爱自己的男人都在利用自己,这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
月牙高挂,云雾飘摇,隋国京师的城门正在缓缓关上,忽然一匹快马从门缝中穿过,惊得一位正在推门的官差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非要到了关城门的时候才进城呀,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敌军突袭呢!”
另一位推门的官差指着那匹从门缝里掠进城来的快马,惊慌地喊道:“老弟,你看那匹马上好像没人呀,是不是我的眼睛出毛病了呀?”
那位骂骂咧咧的官差这才侧头望了过去,只见快马正在扬尘远去,马上确实没有驾马的人,他也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驾马的人已经在快马就要撞上城门的时候,施展轻功从城头上掠过去了。
隋国都城的城楼在杨安与杨绍的叛变之后,分别加高了一丈,如今已是高达八丈了,再加上城头上还有一座阁楼,少说城头也有九丈的高度,这人居然身轻如燕,在城墙之上却是如履平地一般,轻轻松松便蹬上了城楼,眨眼间便掠过了阁楼,然后好似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在天空中自由的飘荡。
他在空中就好像一叶浮萍,轻得甚至跟一个羽毛无异,微风好似在肆虐着他的身子,他却在其中很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