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定没有任何的收获。没有血脉,便无法获得传承。
“我原本的打算是上台之后,等景硕翅膀硬了,不会被族长钳制住,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母亲做了很久的司祭吧?”祁云晟道。
“对呀,挺久了。”席红瑛歪着头,似乎是在回忆过往的细节,“因为我发现,祭坛的问题还是挺多的。”
席红瑛是个大胆的变丨革者。她打从心里厌烦奚泉府内部的闭塞,也随时准备离开奚泉府,但这不意味着她会敷衍对待这个职务。
正如她对祁景硕说的那样,这是责任。
责任担上肩了,就要尽力做到做好。
席红瑛大肆修改礼制,简化和省略了很多繁琐的部分,同时倡导新的风气,也对祭坛各处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翻修和处理,这让因循守旧的礼长老和义长老非常不满,但是因为席红瑛的权力在那,他们无法干涉,便视作眼中钉。
其他三位长老对于席红瑛的举动并没有那么讨厌,只是他们不会明着说出来,白白得罪礼长老和义长老。
“那么母亲是觉得做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吗?”祁云晟有些好奇,“那么母亲你准备怎么卸任司祭?”
提到这个,祁景硕忽然陷入了沉默,别开头,似乎是想要避开什么。
而席红瑛则是神秘一笑,道,“这个嘛,其实也简单。”
“嗯?”
“司祭被要求一心一意对待祭坛,寻常祭祀可以有唤灵,但是司祭不能有。”席红瑛道,“你算是特殊情况,你对于传承的学习简直是跳着来的,什么有用就先学什么。而对于寻常的御灵一族来说,我们会讲一切基础知识都学完了,等到资质评定之后,才会着手开始创造一个契约唤灵。”
“所以?”
“所以如果有一个不能一心一意主持祭坛大事的理由,就能合情合理地卸任了。”席红瑛道。
“不能一心一意主持祭坛大事……不对啊?母亲您被掳走的时候,并没有唤灵!”祁云晟不解。
“傻孩子。”席红瑛感叹道,“能够分心的存在,可不止唤灵。”
祁云晟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想到母亲惊世骇俗的性格,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不……不会吧?
“我觉得你想到了。”席红瑛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卸任的理由就是你。”
祁云晟再看祁景硕,对方脸上已经出现了几分羞赧,似乎是不太想提起这一段。
怎么说呢……
祁云晟觉得,他能猜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这边隐忍且坚持,一心一意等待母亲转变想法——然后被母亲主动给……
绝对是母亲主动下手的。
难怪海图后边的讯息总有几分不对味在里边。恐怕父亲还没能缓过劲吧?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会负起责任。”祁景硕道,“谁知道就在等待她卸任的时机,发生了变故。”
之后的事情便是一团乱麻了。母亲被掳,在东云洲被关了起来。而父亲为了追查母亲的下落进入祭坛,结果被发现踪迹然后关禁闭至今。
现如今,一家三口才算是团聚。
“原来过去这般复杂。”祁云晟感叹道,“我所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太少了。”
“孩子,不必自责,也不必多虑。”祁景硕道,“事情总会过去的,不管是我还是你的母亲,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现在,要先洗掉母亲的坏名声。”祁云晟道,“虽然争锋大会被毁了,但是总有其他的办法……”
“并不需要其他的办法。”席红瑛道。
“母亲?”
“虽然我严格来说不算是你的唤灵,只是寄生于你体内的灵。”席红瑛道,“但是没有人敢不认你争锋大会冠军的名号。”
“啊?”祁云晟一时之间没有转过弯来。
“呵。”祁景硕明白了席红瑛的想法,解释道,“你只要告诉他们,那位前辈是你签下契约的唤灵,便没有人敢和你争了。”
从一开始,祁云晟就锁定了争锋大会冠军的名号。
有青叶在,也不用怕那些人不承认。
事实上现在万象谷之外的众人们还惊魂未定。
青叶的出现就像是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重挫了他们脆弱的小心灵,在被魔音灌耳之后,很多人选择了闭门不出,窝在家里疗伤。
人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他们还不知道青叶同祁云晟的身份,但是他们看得出来青叶站在祁云晟那一边。
席红瑛果真是个奇女子。
连带着她的儿子也是奇男子啊!!
徐娘子待在青院的办事处,有些头痛。
青院的那些孩子,现在一个两个都心神不定,稍稍接近赛场附近便吓得屁滚尿流,没一段时间估计缓不过来。
那些参赛者更惨,他们在擂台内部,直面那恐怖的魔音,在唤灵受伤之后甚至没人将他们救走。
他们现在一个两个都来向自己寻求疗伤之法,她也很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