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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沉言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试图看文件却始终静不下心,最终还是认输地掏出手机给商鸣打了个电话。
他记得商鸣今天出差快回来了。
商鸣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喂,沉言?怎么了?”商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像接到郁沉言的电话是他的头等大事。
郁沉言忍不住嘴角弯了弯,“我想到你今天出差该回来了,到浔城了没有,待会儿回来吃晚饭吗?”
商鸣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晚静。
他其实一小时前就回到浔城了,但是他没有告诉郁沉言。
徐晚静对着他拼命摇手,无声地用口型说道,“不能说和我在一起。”
“还没有,我有点事,待会儿回来,别等我吃晚饭了。”商鸣对着电话里说道,一想到郁沉言在等他吃晚饭,他的眼神就变得很温柔,“你记得按时吃,别闹得胃疼。”
郁沉言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心里有点失望,却又不肯表现出来。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电话挂完,郁沉言凶狠地盯着那手机看了好几秒,仿佛手机才是让商鸣不能回来的罪魁祸首。
但他随即又发现手机上有了一条新的短信,点开一看,郁沉言又忍不住面色柔和了一点。
他前些日子给商鸣订做了一个翡翠玉器,温润,据说有灵性,很养人。他是在一直为郁家服务的私人工作室做的,还没告诉商鸣,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也没让工作室送货上门。 现在工作室发短信告诉他可以去取了。
郁沉言思考了两秒,反正也无心看文件,色令智昏地一摔笔,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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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一直到商鸣挂了电话,徐晚静才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从看见郁沉言的名字起,她一直绷着一口气,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怎么觉得我像个被正房抓j,i,an的小三,”徐晚静吐槽道,“天地良心,我和你最亲近的关系也不过是三岁睡过一张床,除此以外清清白白。”
他俩以前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三岁前确实被阿姨塞上过一张小床,但除此外,可真没有同床共枕。
商鸣也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徐晚静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还不是你搞出来的烂摊子,暗恋别人就算了,还要拿我挡枪。我怀疑我这么多年心如止水就是被你搞没了桃花。”
“不过还好我现在遇见了我们家宁之。”徐晚静喜滋滋地补充道,一脸沉浸在恋爱里的喜悦。
商鸣简直没眼看,徐晚静当了二十年的不婚主义者,如今一朝遇上白马王子,就完全变了个样子。
“别跟我秀了,吃完没,一起去拿戒指吧。”商鸣说道。
徐晚静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哐哐哐喝完了,然后往杯子上一放,豪迈地一挥手,“走。我可太期待我的戒指了。”
商鸣含笑看着她,这时候的徐晚静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三十八岁的成熟冷静的女性,而是一个温柔甜蜜的裹着的女孩。
他很羡慕徐晚静。
因为他们之前都是同路人,他无望地暗恋着,而徐晚静年少时就同时所爱。
可现在,徐晚静已经得到了崭新的幸福,即将步入婚姻,组建家庭。
他今天和徐晚静出来吃饭,一是很久没见了,跟她聊一聊最近的近况。但另一个目的,却是和徐晚静一起去看戒指。
看他们分别定制的戒指。
徐晚静订做的是她婚礼上的结婚戒指,而他却是订做了向郁沉言告白用的求婚戒指。
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拜托徐晚静帮他把关,从设计构思到成品,都让徐晚静帮忙过目。
只是徐晚静的戒指是注定要在她的手指上熠熠生辉的,可他的却仅仅只是一个美梦,不知道会不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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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上,徐晚静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道,“真没想到啊,咱俩居然有一起去拿戒指的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真是一对呢。”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保密工作做得到位吧?可别让郁沉言知道你来定戒指了,那就尴尬了。”
“不会,”商鸣说道,“沉言又没什么要定制,更何况他只会让这家店亲自送上门,从不会自己来取。”
“那就行。”徐晚静放心了,“你记得回去就跟郁沉言讲你和我分手了,先铺垫一下,可别让他以为你准备搞婚外情。”
商鸣勾了下嘴角,没说话。
等到了地方,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了门口的门童。
这个私人的工作室设立在一个很有年代的庭院里,一进去就是绿竹葱茏的花园,园子里有许多条狭长的石子路,路两边分植着青绿色的茂密的竹子,像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开了不同的道路,美观又具有私密性。
商鸣和徐晚静一起走进去,他们两个一个穿着黑色的衬衫长裤,一个穿着婉约的白色长裙,高大英俊的男人与高挑秀美的女人,从后面看过去,仿佛天生一对的璧人。
起码落在郁沉言的眼中,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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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沉言做梦也没想到,刚刚才和他通过电话,说自己有事不回来了的商鸣,转眼间就会和徐晚静结伴出现在他眼前。
他刚刚拿了玉器,由工作人员送出来,走的是花园里靠在边上的一条路。
他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把这件玉器送给商鸣,可是一个转眼,他却透过郁郁葱葱的竹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