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无忧起身离开浴桶,在腰间系了一条白色浴巾,s-hi漉漉的发丝末梢滴下一颗颗水珠,顺着腰身的轮廓缓缓淌下。
隔间中摆着一块长镜。
镜面中,他身材长得恰好匀称,既不过瘦,也没有长多肌r_ou_而显得太壮,看起来,正是多数女子所最喜欢的那一类型。
寄无忧站在镜前,却只有疑惑。
当初在青楼办事时,他也带他见过那么多漂亮姐姐……
怎么,偏偏就看上他一个男人……?
寄无忧赶紧挥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单擦过身子后,换上一件衣柜里的白色单衣,刚想推门,又停下脚步,警惕地看了眼单衣下隐隐映出的肌肤。
……
他掉了个头,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袍子,默默换上。
寄无忧推开连接两室的门时,心情忐忑。
但打开门时,预期中的炙热视线却并没有投来,楚九渊只是坐在床边,心情不错地抱着什么东西,听到他开门的声响,也只是徐徐抬头,柔声道:“师父洗好了?”
“……嗯。”
难道,只是他想多了?
寄无忧朝少年怀里望过去,只有一团平平无奇的小白兔。
“雪球呢?”
“不见了。”楚九渊双手分别握住白兔的两只小爪,冲寄无忧的方向挠了挠,“刚刚叫它的时候就这样了,是不是自己跑了?”
寄无忧倒都是不太担心。
毕竟雪球与楚九渊结过契,灵兽若是出了事,主人不会不知道。
看阿月这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雪球肯定也活的好好的。
楚九渊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并未表现得多紧张,正专心致志地揉着兔子。
寄无忧靠在门边,看向他时,思绪陡然一转。
——这不是好机会吗?!
趁阿月还在玩兔子,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上床去。
只要他躺在正中央,阿月这么高一个人看见,肯定也知道床上不够睡,会自觉铺席子去地上睡了。
寄无忧刚一想好计划,便觉得万无一失,自信满满地去尝试了。
自然地迈开步子,直走,转弯,再直走到床头。
掀开龙凤鸳鸯被,钻进去,躺平。
——动作行云流水,堪称完美。
寄无忧心情高涨时,却见楚九渊抱着白兔徐徐走了过来。
“师父是要休息了吗?”
“嗯。”
他把被单蒙过嘴,只露出眼鼻在外,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困极了似的。
少年点点头,“那我也快些收拾。”
楚九渊摸了摸手里的一团白毛,将白兔放在红桌布围的窝里,也转身进了小间沐浴。
寄无忧从鸳鸯被里露出耳朵,小间中动静不大,隐隐约约的水声,听得人睡意朦胧。
若是能快些睡去,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
寄无忧这么想着,轻阖上眼,习惯性地攥紧被单,缩成一团。
脸颊裹在被单中,兴许是因为呼吸不畅,渐渐泛起了一圈微红。
过了一会儿,那头的水声渐渐停止。
楚九渊轻轻推门走入,极近小心不发出声音。
沐浴后,他同样从衣柜里挑了件单衣换上,少年身材修长,好几件都有些过短,只有一件漆黑如墨的最为合身。
黑色紧身的单衣将楚九渊锻炼得当的身形衬得极好,他一头乌发微微打s-hi,肆意披散在肩背上。
与从前的冷漠寡言相对,楚九渊穿在这件黑衣里,竟是给人一种少年轻狂的意思。
脱去稚气的双眸中,生长,潜藏着一些寄无忧不曾了解过的情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少年撑着床头,弯下腰,淡淡的呼吸声在寄无忧耳边逐渐清晰。
“师父?”少年压抑的嗓音格外低沉。
寄无忧虽然刚刚是睡了过去,但他总是睡得极浅,听到少年的唤声,一下就清醒了。
盖在床被中的肩膀不可察地轻轻动了动,但却没发出声音回应。
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