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河靠在湖边上的一颗老桃树上,坐在一块绣著繁花绿草的织绵上,手里拿著钓杆,凝视著池水中的浮标,却不见浮标有动静,只见树上的桃红偶尔飞落水面,为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我说莫河,这湖里真的有鱼?”在一旁面向湖边侧躺在织绵上的韩暮枫打著呵欠地问道,有些昏昏欲睡。
“你不出声吵走鱼儿,那就有了。”莫河继续盯著鱼标。
“我都没怎麽说话。”韩暮枫的声音里满是无辜。
“你现在不是说话了吗?”
“上面那一句话是你说的。”
“……”
韩暮枫见莫河不理他,挑挑眉头,挪了挪身体,把头枕到莫河的腿上,平躺:“你不理我,那我在这儿午睡啦。”
说完,就合上眼帘,似乎真的打算在这儿睡著午觉。
莫河伸直被他枕著的腿,让他能枕得更舒服一些。
看著他光洁白皙的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泛著透明粉嫩的光泽,莫河心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两天前的晚上,对於莫河来说,是很昏乱的一个晚上。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韩暮枫已经扬起唇角微笑,然後他似乎又被那抹绝美的笑的给勾了魂,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床边,给韩暮枫按住,说该休息了。
他一直都在房中的躺椅上休息,正挣扎著要起床时,只听见韩暮枫很哀怨地说:“你说要陪我一起睡,不让我再做恶梦的,怎麽可以说话不算话?”
莫河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呃……虽然迷糊中,但他好像刚刚真的答应过他──
上帝!他怎麽会答应他的啊!
於是,他又全身僵硬地躺回去。
那一晚,他们两人都没有睡著。
因为他是名义上的男子,而韩暮枫是赘子,虽然已订下了婚约,但两人共处一室已是有违礼节,再同睡一床,那就更……好吧,这见鬼的理由来骗别人就行,骗不了自己啊!
他虽然与韩暮枫订下婚约,可是他们一直针锋相对,也仅仅是那天中午才开始和解,到晚上就共眠一床……呃,有些接受不了。
韩暮枫为什麽睡不著,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韩暮枫一直睁开明亮的眸子在凝视著他。
抛却那晚的昏乱,接下这两日,其实两人相处得非常愉快。
莫河待人素来真诚,而韩暮枫也敞开了心扉,没有隔阂的相处,让莫河对韩暮枫有了更深的了解,而韩暮枫对莫河也越来越不客气,动手动脚,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这让莫河有些哭笑不得:这年头的赘子都这麽有进攻x_i,ng的吗?
这不,刚刚说要午睡的人,他的手究竟在摸哪里?
“喂,你的手。”
“嗯,我的手怎麽了?”韩暮枫继续闭著眼睛,一双手灵巧地在莫河的腰上摸来摸去。
莫河的腰其实是很敏感的,所以就算是隔著衣袍,还是很有感觉。
他无奈地放下钓杆,抓住韩暮枫那只作乱的手:“你不是说睡觉吗?”
韩暮枫继续闭著眼睛,扬起唇角,美丽如初绽的白莲,盈盈的笑声中含著满满的无辜:“我是在睡觉,你没见我闭著眼睛吗?”
莫河给噎住了,却无法真正的生气。
这是很真实的韩暮枫。
真实的韩暮枫很喜欢逗趣他,总喜欢惹得他发呆发愣或满面通红。
被一个人这样逗趣法,按理来说,他应该生气。但是,这样的生活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气不起来。
不过,不生气不代表不发作。
莫河正准备抬手让韩暮枫明白什麽叫五指山,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白影打断了。
“两位真有雅兴,在湖边垂钓之事,怎麽不通知一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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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闻言,齐齐望向出声之人。
来者是夏修竹。
他穿著一身白袍,款式很朴素,外罩一件水色的葛纱,腰间佩了一个白玉环,很是闲适。
他缓缓地走著,柔和的阳光直直地照在他满头如墨的青丝上,泛著淡淡的七彩光泽,眉目如画,就如仙子临凡。
韩暮枫坐了起来,瞄了夏修竹两眼,漠然不语。
当然,夏修竹也是看了他两眼就把视线转向莫河,同样不出声。
莫河知道他两人有深仇大恨,不打起来就觉得兴幸了,对两人的相互漠视也是见怪不怪。
“夏兄真巧啊!”莫河放下钓杆,笑著与夏修竹打招呼。
夏修竹淡淡一笑,优雅地扰了扰被风拂起的襟边:“不算巧,是专程来找莫兄的。”
“夏兄有事?”莫河正色起来。
“贵国陛下打算与西宇、东天同时结盟,此事,莫兄知否?”
莫河一顿:“略有所闻。”
夏修竹似笑非笑:“我还以为这是莫兄对贵国陛下的建议呢!”
莫河笑笑不语,不过心底著实有些尴尬。这建议确实是他所提,只是现在已经在野,总不好再涉朝政,不是?
“就算是莫河建议的,他现在已经辞官。夏宁陛下来找他秋後算帐,是不是找错人了?”韩暮枫在旁冷冷一哼,慢条斯理地道。
莫河闻言,心里有淡淡的喜悦,但又有一丝懊恼:他就不能与夏修竹好好的说话吗?一开口就冷哼。
“这麽说来,韩潜殿下是已经同意三国连盟?”夏修竹把视线转向韩暮枫,湖水般的眸子涟漪微起。
“本殿以为我国的副使容大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