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
云昇只是去了金銮殿。
1871
他确实用战□□义——此时天届的战力已经由他全权打理,苦口婆心——明里暗里地为我开脱罪名。
确实在隐晦地威胁天君——放我一条生路。
他愿意终生为天届效命,将我从虎口中拽出来,然后永生永世地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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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略一沉吟,嘴角挂起意味不明的笑。
点头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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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这些我都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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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是云昇在门外挺住脚步,身后的天兵天将鱼贯而入。
每个人捏了个决,我的小屋刹那间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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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双目刺痛,以为自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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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
云昇不带感情的声音从远处传进我耳中,比我的手还要凉。
冷淡的、生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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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
天君终于要了结我了?
我终于不用再沉浸在黑暗和无助里,终于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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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想问问自己究竟得了个怎样的死法。
可看到云昇,我又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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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样伤他,怎么可能再对他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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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么……没什么可怕的。
蜉蝣朝生暮死,最是惹人怜惜的了。
而我在世间生了八百年,当偷着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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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而我对于这腐朽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①
我早就习惯了空虚。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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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眯着眼,慢吞吞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锁链碰撞,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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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天届的光竟这样刺眼。
起初我刚从那金碧辉煌的殿中出来,眼睛由方才的不适转为刺痛,火辣辣地白光戳着久不见光的眼睛,恨不得要将它剜下来才肯罢休。
身体像是生锈许久的兵器,一举一动间骨头摩擦,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吱吱声。
久违的空气覆在皮肤上,钻进鼻子里。
凝固许久的血液开始缓慢地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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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铐哗啦哗啦地响。
可我却感到空前的轻松。
若不是脚上的枷锁阻碍了我,甚至还可以阔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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