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摆了摆手,面色微沉,摆出一身官威走了出去。
门外,封衡喊出那一句话,让封老太等人立刻愣了一瞬,随即又破口大骂,“封衡,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老娘只是扔了你一块石头,便是打你骂你,你也不该毁谤污蔑我杀人!”
“你打的不是我!”封衡转身,面沉如水,厌恶的盯着封老太,“你想打的是司云,是阿云,拳头那么大的一块石头,你对着阿云的脑袋就砸,要不是我挡住了阿云,你怎么就知道阿云不会出事!封老太,你就是故意杀人!”
封老太被封衡的话气得不行,大吼道:“老娘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有本事你去告官,你去啊,便是走遍天下,我就没听过当娘的不能教训儿媳和儿子!”
“你真以为我不能告官!”封衡双目赤红。
封老太呵呵冷笑,全不在意,“有本事你就去,我看县令能不能断这件事!天底下,我就没听说过当年的教训儿子儿媳还要被告。”
封老太完全不怕封衡,她虽然是个农村老妇,但也不怕被告,她这个理儿走遍天下都不怕。封衡死死的盯着封老太,他身后传来响声,在封老太的目光下,他突然说了一句和刚才内容不相关的话,“那么,当弟弟的设计重伤濒死哥哥的薪俸,这也是规定了的吗?!父慈子孝,兄友弟爱,我去告这个,莫非你还觉得你有理?!”
封云隽冲了出来,他y-in狠的盯着封衡,刚才只是封老太和他对骂,这当封衡的居然把他牵扯进来,还提到之前那件事,他怎么敢!
早知道给他娶门媳妇儿会变成这样,当初就该让他活活病死,痛死!果然,封衡和司云不否认,书院的那件事就是他们做的。
新仇旧恨,旧恨新仇,封云隽以前自诩是读书人士,不屑于和封衡这种人打交道,唯一做的就是给家里出主意怎么拿走封衡的薪俸,怎么等他的媳妇死了,把东西全弄走,他恨,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出别的主意,让封衡早早的去死,不顾及那所谓的点点名声,反正那会儿封家村的人也不敢嚼他的舌根。
封云隽恨呐!是真很呐!
“那又如何。”封云隽声音嘶哑,呵呵冷笑,全然不顾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了,“我便是那样做了又如何,我们封家养大了你,给你吃给你穿,你赚的那些银两难道不该留给我们?!”
“我真恨当初没狠下心,让你直接去死,反而还让你翻身做主,现在反过来欺负我们。封衡,姓封的,你给我记住,要不是我们封家,你早就死了!”
封衡双眼赤红,死死盯着封云隽的眼睛,也恨得不行,他心中的恨比封云隽的更多,“你终于承认了,当初你想的那些腌臜计俩!你就不怕我现在去告官,夺了你秀才的功名,让你再也不能参加科考!”
封云隽已经豁出去了,被书院赶回家,被同窗们嗤笑,被他一直看不起的封衡压在底下,长久的愤恨让他已经全然不顾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恣意勃发,满脸不屑,“你有证物吗?农民就是农民,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便是出去当了几年的兵,也只是个小兵。告官需要证物,你有吗?没有就别在那里乱吠,封衡,告诉你,我做得出来就不怕你去告!”
“我是青山县有名的秀才,十三岁便中了秀才,目前还不到十五岁,如果这次春闱能考上举人,我便是整个青山县最年轻的举人!就算是蹉跎几年,也不怕!”
“我倒要看看,县官大老爷是相信你说的话,还是我这个未来举人的话!”
十几岁中秀才,是封云隽最大的依仗,也是他最大的荣耀。自身的才华让他自信傲然,也看不上不会读书,只有一身力气的封衡。之前他还会压抑着本来性格,谁让他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而他的父母兄弟也仍旧是泥腿子,但这个时候,他不想压抑了。
他站在下面,封衡站在上面,因为有基石,他们家的门口就做了几个台阶,分明是站在下面,封云隽却做出了俯视封衡,高高在上的感觉。
封衡和司云站在那里,盯着封云隽脸上的得意,心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他们已经知道了封家的那些设计,可是当封云隽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仍旧感觉很愤怒。
两人脑海里的念头一模一样,若是他没有穿过来/若是阿云没有嫁给他,事情是不是就会像封家人打算的那样,他因为重伤慢慢死去,最后封家人接收他的所有薪俸,而他则被封家草草下葬,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一点痕迹也不会存在。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怒,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为深沉的目光看了一眼封云隽,然后朝两边分开,像是给谁让路一般。
陈县令气得不行,他当了青山县的县令这么久,叛过的事情不少,却从未见过弟弟算计哥哥钱财,父母为了弟弟帮着设计,甚至还给重伤的哥哥娶个男媳妇儿,断绝后代的案子!
不仅算计,被揭穿了,竟然也不知错,反而嘲讽别人没有证据!这等父不慈,弟不亲,丧尽天良的案子,竟然存在在青山县!
都说青山县文风重,青年才俊,fēng_liú才子多,这就是青山县的青年才俊,fēng_liú才子?!
陈县令从司云封衡两人身后出来,看着那嚣张的封云隽,便怒喝了声:“封云隽,你还不知错!”
陈县令认识封云隽,他在青山县任职五年,封云隽中秀才的时候那考卷他就看过,上面的文章写得极为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