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料他正想着,就听赫连澜凑到他耳旁道:“别乱看,注意礼仪。”
赫连清懵了一瞬,紧接着便被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包围,他甚至有些鼻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碍于场合,忍了又忍才没丢脸得让那水珠落下。
晚宴后返回苍燕馆,一路上赫连清都显得情绪不高,赫连淳锋与华白苏都是在晚宴时便察觉到了赫连清的异状,只是二人都不想c-h-a手他们兄弟间之事,便未多说什么。
回到苍燕馆,赫连清难得主动地提出要与赫连澜分房休息,本以为赫连澜至少会问清楚其中原因,不料赫连澜在听到他这么说后,只是稍愣了愣,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道:“那你在这屋休息,我去找人再安排一间卧房。”
赫连清瞪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皇兄转身离开。
之后半月,赫连清一直在与赫连澜怄气,也不再入往常那般一直粘着赫连澜,只是赫连澜仍旧与往常一般,没有太大反应,也不知是否有发现皇弟的不满。
因着苍川国的两位皇子在,这半月冉郢君主便让邢安星与卫梓熙也在苍燕馆作陪,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半月的时日,四个孩子朝夕相处,赫连清更加认识到卫梓熙对邢安星的好。
卫梓熙清楚邢安星的喜好,会在侍女每次送来点心时,挑出邢安星最喜欢的一块喂到他口中,卫梓熙关心邢安星的身体,会在夜里起风时亲手替他系上披风,也会在午后阳光炙热时,拉他道y-in凉之处休息。
就连邢安星所用之剑,亦是他生辰时卫梓熙所赠。
眼看着隔日便要离开冉郢,赫连澜却仍没有半点要来哄自己的意思,赫连清心中又生气又着急。
他早已经习惯粘着自己皇兄,入睡前也要与他说话,近来一人睡一张大床,每夜都无法好好休息。
这夜赫连淳锋、华白苏二人约了邢辰修饮酒,夜深了也未返回院中,四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后便也各自回屋休息,赫连清在屋内越想越觉不甘,索性跳下床榻去找赫连澜。
赫连澜本也已经睡下,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起身披上衣服,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赫连清在外头扣门。
“怎么了?”赫连澜打开门,将人让入屋内。
赫连清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未说。
他凭着一腔怒意一股脑的冲到赫连澜房里,可他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犹豫气势便弱了一半,在赫连澜再次开口询问时,他才提高了几分嗓音,豁出去般道:“皇兄是不是十分讨厌我?”
赫连清这话说完立刻后悔了,他心中有些害怕,万一赫连澜真点了头,自己该如何收场。
好在赫连澜短暂的诧异过后,毫不犹豫道:“不讨厌。”
赫连清本该松口气,可他反复想着“不讨厌”这三个字,却是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那皇兄会如卫小王爷对大皇子那般对我吗?”
这个问题对赫连澜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他思索了许久才认真道:“我不是卫小王爷。”
“可我们也是兄弟啊!”赫连清喊了一声,喊完又极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最喜欢皇兄啊……”
后头那句赫连澜并未听清,只是听到前一句后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后,肯定道:“我们是兄弟。”
赫连清气地跺脚:“你明明清楚我的意思!”
赫连澜的确明白,他只是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赫连清明白,他与卫梓熙性子本就不同,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做到如卫梓熙那般细致入微,更多时候,他甚至猜不透自己这位皇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接对方的话,比如此刻。
等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赫连清吸了吸鼻子,丢下一句“算了”,推开门匆匆跑开。
赫连澜追了几步,确认他是往自己屋去便不再跟着,但被赫连清这样一闹,他睡意全无,索性也不回屋了,找了处无人的院落,跃至屋顶坐着。
而另一头,赫连清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脚步声不见,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可转念又想,皇兄跟出来,代表皇兄至少也不是全然不关心自己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他又觉刚刚自己是不是太着急,没说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皇兄往日与他同吃同住,也从未表现出不愿,怎么可能讨厌他。
赫连清回屋待了一会儿,已经开始反思自己这半个月来不该跟赫连澜怄气。
万一皇兄以后真不再理自己了该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担心,慌乱地站起身便重新往赫连澜的屋去。
可这次无论他如何敲门,屋内都无人应答,还是外头院中的守卫告诉他赫连澜似乎不在屋内,他确定并非是赫连澜故意不给自己开门,这才稍稍安心。
苍燕馆不小,赫连清在附近找了一圈,未找到赫连澜的人影,便只能先进了他的卧房,在卧房等着他返回。
结果赫连清一直没等到赫连澜返回,倒是自己迷迷糊糊睡去。
赫连澜这夜遇上了邢安星,两人在屋顶聊到天快亮时才各自回屋。
赫连澜先十分习惯地去了赫连清那儿,小心翼翼地推门入内,发现床上没有人时立刻有些紧张起来。
“既然不放心他,当初他提出要分开睡时,怎么不拒绝?”身后传来问话声,赫连澜回过身才发现赫连淳锋与华白苏不知何时也入了屋。
赫连澜先低头行了礼,过后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