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要往校场中走。不过应老大却拉住了她:“郡主,不要添乱。”
“我不是要添乱,我要帮忙!”愉郡主挣扎着。
“把何铭给我拿下!”蓦地石梦泉厉声断喝,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刹那斩断扰攘。
何铭一愣,旁边两个石梦泉的近卫亲兵已经扑上来反剪了他的手臂。几乎就是同时,其他的亲兵们冲到了校场中央——满场兵士,唯独他们是全副武装的——轻而易举就把西营那几个献黄袍地押下。石梦泉手伸手点向面前的北一营,将方才附和何铭的几个人一一指认了出来。他点一个,亲兵就上前逮捕一个。眨眼的功夫,有二十来个奸细被拉出了队伍。接着石梦泉又顺次走过东二、东三营。见他伸手,士兵们先全都噤若寒蝉,继而又有人道:“刚才是他在带头起哄!”一时间,“是他”“是他”的揭发声不绝于耳。
石梦泉一扬手:“我相信有些人出声是唯恐天下不乱,有些人则是当真担心叛徒造反。现在硬要追究,恐怕追究到天亮也完不了事,还说不定会造成许多冤狱——把东台大营闹个底朝天,不正是奸人的计划吗?”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安静了下来。
石梦泉道:“最近这两句莫名其妙的打油诗和这个老鹰图案四处流传。我来到东台大营的时候已经一再重申,军人的职责是上阵杀敌,保卫我大樾国的百姓社稷。传谣言、说闲话,这是市井小民三姑六婆的娱乐,不可以在军营里出现。尤其,说些蛊惑人心的话,那就不仅是违反军纪,而是图谋不轨意图动摇军心了——舒鹰,舒鹰——你们哪个来参军的不知道大樾国的规矩?不要说是舒鹰的后人,就是随便一个姓舒的,或者有据可查跟舒鹰沾上关系的人,都决不可参军,更不可以带兵。舒鹰这个名字是随便在军队里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么?”
士兵们垂着头,赵王收买的那些担忧着自己的前途命运,而其他的人则反省着近来对谣传的热衷。
“把那面旗子给我降下来。”石梦泉命令亲兵。
那兵士应声而去,不时就把明黄丨色的旗帜交上。石梦泉又把那件龙袍也拿来,两样一齐用火把点燃:“这个闹剧我希望到此告一段落——现在被抓出来的肇事者,我决不姑息,明日就送到兵部发落。侥幸没有被抓出来的,希望你们就此回头——只要回头,我既往不咎。毕竟,我们的敌人是北方的蛮族和大青河对岸的楚国≡己起内讧,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这句一语双关。其实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道理呢?士兵们应该能明白吧?他想,如果赵王也能明白该多好?只是,赵王是不可能明白的。人说高处不胜寒,其实是高处的浮云太多,那儿的人容易被遮住眼睛。他瞥了一眼愉郡主,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重又转回头,对士兵正色道:“今后在我的军营里,不准再有人提到舒鹰或者什么神秘老鹰图案,否则以谋反论处,决不再留情面。听清楚了么?”
“清楚!”士兵山呼应道。
“好,今天辛苦大家了。”石梦泉道,“各营由副督尉领回去休息。北一营没有副督尉,由三个百夫长合作负责,明日晨操不可怠慢。我会亲自去检查。”
“是!”各营的军官领命,按着次序一一把队伍撤出了大校场。
最后离开的自然是中军主营的队伍。他们本是由石梦泉直接领导的。“你们再多辛苦一些。”石梦泉道,“今夜多加一百人值勤。要在主峰上密切注意各营动向,如果有变故,中军立刻集合,必要在大营之内把骚乱解决。”
中军的军官们顿首领命,几个百夫长迅速地议定轮值顺序,也有秩序地率领部下离去。
这时就只剩下近卫亲兵、七鹰、康申庭、愉郡主和石梦泉了。愉郡主看着一场动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