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珩是什么人?哪怕平日再fēng_liú自大,他也有被世家培养出的敏锐和眼力,余光扫到黎丰脸色一变,秦子珩就知道这事儿与对方有关,他清楚黎丰向来看不上季岚,但只为了这么点小事,他实在没必要和黎家闹得难堪。
然而话已出口,明里暗里那么多眼睛盯着,秦子珩骑虎难下,只能期盼青年还能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
好在季岚从来不会让他失望,没有任何犹豫,对方就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解答。
配合地接过青年递来的烤r_ou_,秦子珩咬下一口:“乖。”
一场好戏草草落幕,围观的人只能失望不已地收回目光,季岚川对秦子珩再了解不过,没有外界因素的驱使,对方绝对不会为白时年以外的人随意出头。
要是他一巴掌打哭黎丰,秦子珩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也不能丢掉面子认怂,可惜宋明泉横c-h-a一脚,害得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当解语花。
可白时年就不同了,看到秦子珩好声好气地安慰青年还吃对方烤的东西,他心中有气,当即便冷着脸转身离开。
一旁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吃吃喝喝权当什么都没看见,毕竟在m城的小辈圈里,也只有白时年敢对秦家大少甩脸色。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时年智商下线,只是在重生之前,秦子珩最常念叨的就是季岚的乖巧温驯,白时年天之骄子高高在上,哪怕重活一世,他也断然学不会对方那种没骨头又谄媚的“温柔”。
或许是太过笃定秦子珩对自己的感情,白时年竟还没有看清自己与对方的根本矛盾,在他主动归国并且逐步软化的前提下,秦子珩虽然还想去追,眸中却已闪过一抹隐隐的不耐。
“我去看看时年,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放下只咬了一口的烤r_ou_,秦子珩匆匆找了个借口、又扔下一句状似体贴的叮嘱,“时间不早,累了的话就不用等我。”
小爷脑子有坑才会继续等你。
垂头整理着手边的东西,季岚川十分看不上秦子珩这种“两个都要”的渣男思维,他追求白时年又拖着原主,无非是想随时随地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白月光那儿受气了就找解语花安慰、解语花看腻了就找白月光尝鲜,如果原著中的季岚没有作死去陷害主角受,对方大概率会变成一面被秦子珩养在外面的“彩旗”;
如果没有赔上一颗真心,原主很快就能完成他掌中雀的梦想。
——还是能让秦子珩倍感怜惜的那种。
所以说,恋爱使人降智,委婉地表示身体不适,季岚川在众人各式的打量下淡然离场,人总是会对拥有又失去的东西追悔莫及,他也的确需要个借口对秦子珩心灰意冷。
乘着电梯到达顶层,季岚川准备洗个澡就上床睡觉,可直到站在套房门外,他才发现一个令人悲愤的事实——
秦子珩这个辣j-i居然没有给他房卡!
以原主文艺青年的人设,肯定不会在这种伤心欲绝的时候下楼去要,季岚川无奈,只得在铺满毛毯的走廊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趁此机会刷一波怜惜值应该也不吃亏。
整个顶层只有五间套房,被经理清场过后就更显冷清,季岚川倚在门边昏昏欲睡,却忽然听到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咔哒。”
循声望去,季岚川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一脸错愕:“三爷?”
“好巧。”
光影交错间,季岚川只觉得男人俯身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像极了猛兽盯上了他的猎物。
第25章
那一瞬间的反常似乎只是灯光下的错觉, 不消片刻,男人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他伸出手,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嫌:“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儿子。
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手, 季岚川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想拉自己起身, 直到男人不满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才满头雾水地握了上去:“出门时忘了带房卡……”
和没经过大风大浪的秦子珩不同,秦征的指腹和关节处都有一层粗砺的薄茧, 季岚川现在身娇r_ou_嫩,只是借力起身便觉得手心发痒。
怕突然笑场被揍,他连忙抽回左手:“谢谢三爷。”
本来只是想走特殊通道下楼散心,谁成想老天竟真的让他抓住一只兔子,做出选择的秦征心情愉悦, 便也没有计较青年一时的避嫌。
然而, 在看清对方眼尾即将消散的红痕之后, 秦征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火气:“你哭过?”
是了,就算是忘带房卡, 陪秦子珩来玩的青年也不该孤零零地坐在走廊。
“没, 就是烧烤时熏到了眼睛。”暗叹原主这体质利弊各半,季岚川也不敢向秦征告他儿子的黑状, 这近一周的疏远, 早已让季岚川见识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满。
若是往常, 看出青年在说谎的秦征必定会咄咄逼人地追问到底, 但开窍后的三爷情商上线, 只是将房门打的更开:“进来。”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心,季岚川微微一怔,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应声,虽说性别相同,可两人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在深夜共处一室。
不过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话语权,见青年站在门边不肯动弹,秦征眼风一扫:“不许磨蹭。”
这大概是从秦三爷口中说出过的、最没有威势的命令,可即使如此,它也能让青年乖乖地走进房间,礼貌地脱掉鞋子,季岚川接过男人递来的密封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