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无奈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卫天宇看着手上接收到的图像,恢复了冷静,“港口有船停着,是客轮,太小了,有点像那种在岛与岛之间摆渡的渡船。船上全是人,我担心一出海就会翻。”
“有船就不错了,现在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安全x_i,ng?”凌子寒微微皱眉,“你说我们能不能干脆游到南港去?”
“如果没有其他方法,当然可以游,不过我不赞成。”卫天宇微笑着看了看他,“要不,我们跟洛敏联系,看他们日月会有没有船在附近,可以来接一下。”
凌子寒想了想,“算了,到港口看看情况再说。”
“好。”卫天宇答应着,继续查看接收到的各种资料和数据。
到达人潮汹涌的港口,他们远远地就被逼停车,无法再前进。两人只得拿着旅行背包下车,向前挤去。
没走多远,凌子寒便感觉有人接近。虽然整个人群都在往港口方向挤,但他仍然能够敏感地察觉有人奋力向前的方向是自己。他立刻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观察四周。在他身边的卫天宇马上感觉到了,也随即停下来,做茫然状四处打量,似乎被挤得很辛苦。
两人几乎同时看到有个当地打扮的粗鲁男人满脸堆笑地向他们挤过来,用生硬的英语说:“去不去b国?我们有船,要到南港,费用只比这里的船票贵一点点,但肯定安全,绝不超载。先生,走不走?”
凌子寒迅速确认此人不是居心叵测之徒,不过是个发战乱财的黄牛,便没有吭声,让卫天宇去交涉。
三个人努力脱离人潮,站在路边讨价还价。凌子寒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卫天宇则是不折不扣的白领,因此那人只与他说话,把船的型号、准载多少人、航行能力有多远、上船后提供什么规格的吃喝等细节都告诉了他,然后报出价来,是普通船票的一百倍,折合成欧元大概要三千多块,两个人就是将近七千块。
卫天宇立刻哭穷,又反复表达了自己和同伴想要立刻离开这个险地的意愿,并强调,如果他们不让步,两人只好冒险回头去机场,乘飞机离开。这算是杀手锏,那人打了一个电话与船长商量,终于做出让步。经过一番拉锯战,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两个人的船票共计五千欧元,上船前付一半,到南港后再付另一半。
生意谈好,那人立刻满脸笑容,上来就要拿他们背在肩上的背包,“我来帮你们拿吧。”
两人微微一让,恰当地表现出身为游客在异国他乡对陌生人的警惕。卫天宇微笑着说:“不用,你带我们上船吧。”
“好好,请跟我来。”那人殷勤地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带离港口,来到远处的沙滩。
这里有一道伸向海中的木制栈桥,尽头处停着一只小快艇,那人指着远处停泊在海中的一艘渔船,对他们说:“就是那条船,我们要坐小船过去,两位先生请上船吧。”
凌子寒和卫天宇艺高人胆大,一是觉得这人的外表是地道渔民的模样,黝黑粗糙的外表和神情的细微之处是不太容易装出来的,二来即使这人想要搞鬼,他们也不怕,于是毫不犹豫地上去,一人一边坐下。那人很高兴地解开缆绳,驾驶汽艇高速离岸,向那只渔船驰去。
渔船并不大,不适宜远洋作业,但从e国航行到b国是完全没问题的。他们平时辛辛苦苦地在海上c,ao劳半个月,即使满载而归,所得也不过几千欧元,现在只要跑一趟就大大超过这个数,因此现在e国所有在近海作业的中小型渔船都成了“客轮”,虽然收费昂贵,也照样能载到急于离开的客人。
小快艇到达渔船边的时候,船上的两个渔民立刻热情洋溢地奔到船舷边,帮助卫天宇和凌子寒上船,然后带他们去见船长。带他们来的人高声把讲好的价钱用本地话告诉同伴,然后开着快艇掉头回去,继续招揽生意。
船长与那些船员一样,脸上尽是风霜之色,看上去憨厚豪爽,但收起钱来却毫不含糊。卫天宇从身上的钱包里数出两千五百欧元递过去,船长拿出专业的验钞机一张张验过,随即满脸笑容地用英语说:“两位先生先去船舱安顿好,里面有一份菜单,想吃什么可以点,虽然现在是战乱,蔬菜水果不好买,咱们没有,但海鲜管够,你们随便吃,淡水也尽管喝。”
“好。”卫天宇点点头,有些着急地问,“船长,什么时候开船啊?”
“快了。”船长一边装钞票一边说,“我们一条船至少要带十个客人,现在加你们两位才七个,还得再上三位客人才能开船,不然我们就亏本了。”
卫天宇皱了皱眉,却没有跟他争执,转身跟着船员离开了。凌子寒一直没吭声,也没进船长室,而是始终站在甲板上,观察船上和四周海面的动静。看到卫天宇出来,他便跟过去,一起走向分给他们住的船舱。
卫天宇的态度很和蔼,用略显生硬的本地话向船员询问其他五位客人的身份。那位船员一听他能说自己的母语,态度立刻变得亲切了许多,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五位客人都是港口附近一个大城市的人,一对夫妇带着老父老母和孩子,打算去b国投靠亲戚,听上去没什么可疑之处。
卫天宇走进船舱,笑着给了船员五十欧元小费,请他帮忙准备吃的。那个中年船员眉开眼笑,当即表示很快就给他们送来,随即匆匆离去,直奔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