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有劳了。”
“姑娘客气了。”
便是微儿位居孔雀台的大宫女,一般的太医也是可以不去理会的,但是王太医因着心中感激,便对着微儿深深一礼。
微儿忙侧身闪过,安静的立于一旁,仿若空气一般透明。
王太医能从一介平民混到太医,自然也不是白给的,说运气也好,说巴结也罢,但是医术,也是稳稳当当的。
手指一切到羽皇贵妃的脉上,便一改怯懦的表情,转而认真了起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不拘哪个环节,都是要用上些心思的,尤其这切脉。
很多时候,病在深处,不及显像,莫说是面色了,便是病人自己,也觉察不出一丝的不妥来。
这时候就要靠大夫的本事了,是弃脉从症,还是弃症从脉,说道大了去了,要不怎么有庸医和神医之分。
后宫嫔妃多是无病呻吟,或是养尊处优的太过,以致气血不畅,是以王太医来时,心中并未多想,可是现下……
这羽皇贵妃的脉象太过诡异,诡异到王太医一时之间只觉有异,却连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王太医冷汗都淌下来了,只胡乱用袖子擦了擦。
羽皇贵妃在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已经不需要谁来多说了,还以为是运气来了,却没想到是催命符。
不能胡说,否则脉案上便交代不过去,也不可能搪塞了不说,不然羽皇贵妃一怒之下,便可能斩杀了自己。
“王太医,怎得这许久还看不出?可是本宫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羽皇贵妃有气无力的望着王太医,一副我早已知晓的笃定表情。
“回娘娘的话,娘娘应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只是……”
王太医又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不是要计较仪容,而是这汗都滴在了睫毛上,模糊了视线,让自己更加的紧张。
“太医勿需紧张,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回娘娘的话,只是,只是微臣才疏学浅,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娘娘这脉象是何症状,若是娘娘允许,请容微臣回去仔细翻阅了医学,再来回禀娘娘。”
“太医莫不是在跟本宫说笑,本宫正感不适,难不成要本宫一直躺在床榻之上,等待太医细细的参详?本宫不才,也知道那医书最是浩瀚,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太医这是想让本宫等到何年何月?”
羽皇贵妃不由加重了语气,许是生气所致,竟是底气足了许多,不似先前的病弱。
只是现下王太医哪里敢纠结这些旁枝末节,顶顶要紧的是让羽皇贵妃息怒才是。
“娘娘恕罪,微臣绝不敢耽误了娘娘的病情,都怪微臣学艺不精,微臣自是不敢耽误娘娘的病情,还请娘娘另宣了医术高明的太医前来为娘娘诊治,微臣回去定当潜心专研,提高医术。”
王太医已是顾不上分析,直直的滑下小踏,跪伏于地,请罪不迭。
“本宫初入宫,对这宫中的一切都陌生的紧,只是想着,蒙大王错爱,多加怜惜,总是有着容身之处的,却不想太医院却全未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遣人去说身子不适,竟派了个学艺不精的来给本宫医治,本宫孤陋寡闻的紧,到是想请教太医,这太医院顶好的太医都是留给谁人看诊的?难道本宫竟然请不得吗?”
羽皇贵妃本就心中有气,凡事必要争个高下,这王太医却偏要来添堵,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
不是羽皇贵妃不懂这些都是王太医的脱身之词,只是莫说自己不能容他脱身,单说这太医院,只怕也真是需要敲打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