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的东西!
不要碰我的东西!
不要碰我的东西!
方听尘拔出脖子里的折叠刀,扑在流氓身上,刺了很多下。
*
第二天,方听尘出现在了格登希尔市日报的头条上。
新闻照片里的他穿着满身是血的校服,,冷静地站在路边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医院,叫救护车,第二个电话打向警局,自首。
流氓捡了一条命,但成了植物人,跟他一起的喽啰声称他们只是路过,一口咬定方听尘故意伤害。
巷子里没有监控,而方听尘只受了轻伤,尽管徐弦请了律师从中周旋,方听尘最终还是被判了四年监|禁,也就是说,成年之前的日子,他都要在少管所里度过。
第二年的二月,方听尘开始服刑,本来就安静的他,变得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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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在少管所里,方听尘开始领悟方书云曾经说过的话。
“你想象得不错,但实际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方听尘本以为自己会过上平静的生活,却不知不觉受到环境的影响,被外界推着走上了最极端的一条路。
这就是没有约束的生活的代价,的确非常糟糕,方听尘并不后悔选择了回到格登希尔,但四年的牢狱生活对于一个想要安守本分的小孩而言还是太沉重了。
司法的不公正、颠倒是非的诬告和对自我的否定怀疑让方听尘受到了深深的打击,刚入狱的两个月,他每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和凭什么,吃不下饭,整夜失眠,一度陷入抑郁和狂躁之中。
后来这种不甘的愤懑在日渐萎靡的身体状态下变得麻木,他慢慢接受了现实,没有母亲的地方,不管哪里都一样,不管哪里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家,只要能徘徊在离雪馥不远的土地上,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因此对其余一切丧失了兴趣,也感受不到日升日落时间的流逝。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是r_ou_|体日复一日地在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
训导员eric观察到了方听尘的特别,他几乎不说话,从来不和其他的少年犯交流,经常在图书室里静坐一整天,从早到晚,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书本,不会翻动一页。
eric找他谈话,告诉他只要积极配合改造,会有很多减刑的机会。
方听尘表示无所谓减不减刑,反正在里面还是在外面,没差别。
eric问他的梦想,告诉他人生很长,四年很短,就算在少管所里也要为梦想做准备。
方听尘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想把入狱前被收走的银河方块带在身边。
eric再问,你难道没有其他的想法吗?你还不到十五岁,我已经五十八岁了,我依然计划着在退休之后成为一个业余的冲浪运动员。
方听尘面无表情:那祝你梦想成真。
谈话走进了死路,自暴自弃的生活继续着。
方听尘不像别的少年犯,叛逆乖戾、桀骜不驯和自怨自艾都尚有可攻破的地方,而方听尘就如一个放弃了治疗,等死却死不了的患者,四年的刑期对他而言像漫长的无期徒刑。
整整半年,eric几乎每周都会和方听尘谈心,所谓谈心不过是eric一个人讲,方听尘偶尔回答两句,有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只呆呆地把弄着归还给他的缺角银河方块。
毫无希望的状况在十月的一天有了变化,转机发生在一张从少管所外送来的明信片上。
那天下午,eric在图书室里找到了正在看书的方听尘。
“方,这是你的邻居带来的,”eric将明信片放在桌上,“她说邮差送信的时候,你的家里没有人,她代收了之后就送过来了。”
方听尘敷衍地扫了一眼明信片的封面,是一张天文馆的仰拍照片,普通且无聊,方听尘的视线回到了书本上:“应该是广告,没有人会给我寄明信片,你把它处理了吧。”
“不,”eric将明信片翻过来,点了点上面的汉字,“这是用中文写的,我想它很重要。”
方听尘叹了口气,木然地看向硬纸片上因为对着eric而上下颠倒的文字——
“书云,上一张明信片收到了吗?你没有给我回信,我想可能是寄漏了,那是我第一次寄跨洋明信片,以防万一再寄一次给你。收到你的来信很开心,我在国内很好,加入了琉光娱乐,想不到吧,我居然会选择艺人这条路,我妈让我复读,但是我不想她再那么辛苦了,就算考上了首府大学的天文专业,也无法在短期内减轻她的经济负担,我想我的选择并没有错,你觉得呢?我很想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放心,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方听尘耷拉的眼睛慢慢睁大,懒散的视线渐渐凝聚起来,定在明信片的一角,双瞳像要流泪了一般颤抖着,eric顺着他奇异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落款上的1和4。
从方听尘的角度来看,1和4颠倒成了一个“力”和一竖。
一力和一竖。指尖在他手臂上书写的微痒触感,堵塞的鼻子总也呼吸不够的橙子香,洒落着揉碎的阳光的发丝和眼睛,以及撩拨着s-hi润幻想的那几点红和一抹白……
一汩一汩热流,从方听尘干裂的胸